闷下一口清酒,清河王发泄似的,大掌拍在酒桌上,粗声道:“真想活劈那老匹夫。”
“谁说不是呢!”
王相深有同感,举杯与清河王相碰。
“叮.......”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之声,两人之间,似乎达成某种协议。
接下来的几天,长安城歌舞升平,似有风雨欲来的平静。
王宝钏已经三天没见到李羡了。
日子倒是无趣。
和亲的事一日没尘埃落定。
她这心里总觉得十分不踏实。
前些日子,大姐携姐夫归家,还提起过西凉的薛平贵。
听说他已经成了西凉王的东床快婿,很快就要和代战公主完婚。
想起那个光怪离奇的梦。
王宝钏心里一揪,莫名不安。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失去了控制。
如果他真的就是失踪的大皇子?
西凉正与大唐求和,刘老将军在那边,定会去参加婚礼。
万一他认出薛平贵?
万一薛平贵认祖归宗?
李羡会不会有危险?
“小姨,要球球。”
小圆满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球球滚了,小姨都没有看见。
哼,再也不要和小姨玩了。
小圆满从王宝钏腿上溜下去,追她的玩具布球去了。
“你们看着点小小姐。”
王宝钏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长安的秋,总是萧条寂寥的,连带着人都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李羡是太子,是圣人一手培养的儿子,又有谁能越过他去。
“小姐,清河郡主邀你去望江楼吃酒。”
小莲捏了封拜帖进屋,王宝钏接过看了看,搁到一旁,站起身,没精打采道:“她倒是好兴致,替我更衣吧。”
自从九娘跟着沈岁聿去了杭州,她们倒是很久没有去望江楼了。
望江楼一直给李清河留着上好的房,就等着哪日小郡主来了兴致,好大驾光临。
王管事低头在柜台后边,噼里啪啦拨算盘,不经意抬头,瞧见王宝钏进门,顿时眼睛发亮,快步从柜台后绕出相迎。ap..
“三小姐真是稀客,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王宝钏笑着和他打招呼:“管事近来可好?”
“诶,别提了。”
王宝钏惊讶:“怎么说?”
王管事双肩一垮,愁眉苦脸道:“自从九娘离开,这乐伶就像地里的韭菜,是一茬不如一茬,老朽这几根华发,都要愁没了。”
谁能想到,从教坊里捞出来的,无依无靠的九娘,竟然能搭上新晋探花郎呢。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哦。
王宝钏不可置否,问他:“小郡主到了吗?”
“原来三小姐是来寻小郡主,她人早就在了,您这边请。”
王管事牢骚虽然多些,但工作还算尽职,很快就将王宝钏带到李清河所在的屋子。
李清河来得早,王宝钏进屋的时候,满屋子飘着酒气。
她喝光了一整瓶兰桂坊。
“李清河,你没事吧。”
王宝钏抬手在鼻尖扇了扇,试图驱散飘散四周的酒味。
“没事啊。”
李清河抬头,双颊因为饮酒,已经染了些红。
“没事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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