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去不成,就不知是轮到哪家倒霉催的了。
“你还记得吧,去岁咱们还和九娘说要来年煮酒话桑麻,可惜你后来去了岭南,九娘也跟着沈岁聿去了临安府。”
李清河耍完剑,拿起一旁的汗巾擦汗。
王宝钏诧异:“沈岁聿去了临安?多久了?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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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是最早外放的,这个她有耳闻,倒是沈岁聿外放的很蹊跷。
依着朝堂给他的安排,大约磨炼几年,那是要入内阁的。
“大约是你离开长安没几天,九娘和我说沈岁聿接到调令,要去临安府。”
当初和九娘约好要饮她的桂花酒,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真是遗憾呢。
李清河想了一瞬,告诉她:“金科三甲,留在长安的,也就一个崔宴昭。”
“崔宴昭?”
王宝钏搬来把躺椅,和李清河并排一块晒太阳。
“他靠山可不低,约摸要平步青云了。”
李清河有些哭笑不得,“哪能呢?他们家正鸡飞狗跳呢?”
王宝钏:”???“
不是说崔宴昭和他娘子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不信你瞧。”
李清河没有漏过她眼里的怀疑,拉着她来到殿外墙角。
温姁安一脸不耐烦,跟在她身后的崔宴昭陪笑道:“娘子,你别走那么快,仔细脚下。”
“崔宴昭,我告诉你,如果你老娘不走,那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温姁安真是受够了。
本来他老娘没来的时候,小两口日子那是甜甜蜜蜜的。
她还拿出自己的嫁妆给崔宴昭在归义坊置办了间两进的宅子。
不是很宽敞,但足够两个人住了。
谁知远在清河府的崔老夫人听说了儿子有大出息,就带着女儿儿子来长安投奔亲儿子了。
本来,温姁安钱多的是,养几个闲人罢了。
她压根不在乎。
她每日是要鲜牛乳洗脸沁手的,谁知崔老夫人看见,就有了意见。
“你知道你娘怎么说?她说我儿赚钱不易,我是你娘子,怎么能花钱大手大脚,一点都不体贴夫君。”
“我有一次想吃炖猪蹄,没吃完,分给丫头们,你娘说什么,哎呀呀,儿媳妇你怎么这样,猪蹄可以留着下顿吃,你真是太浪费了。”
越想越生气,温姁安都快疯了,一拳砸在崔宴昭胸膛,“好笑哎,哎呀呀,一直在我家混吃混喝的是她吧。”
“吃我的,花我的,她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告诉你,崔宴昭,养着你小妹和你二弟,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你小妹还会给我绣荷包,你二弟对我也是尊敬。”
“但是你老娘,立刻马上给我把她送回清河府,吃喝用度我短不了她,但是拜托她做个人吧,别出现在我面前。”
温姁安是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宰了这老货。
要是平白无故背上弑杀婆母的锅,她是真冤。
崔宴昭一脸为难,搂着温姁安哄道:“娘子你别这样,她总归是我老娘。”
温姁安气得牙痒痒,推开他,鞭子甩的吼吼响,“我还是你娘子呢。”
王宝钏听得目瞪口呆,“这是崔宴昭和温姁安?”
以前没听说夫妻感情不好啊。
夫妻两一个心狠手辣,一个腹黑狡猾,温府的继室夫人在他们手里都讨不了好呢。
李清河点头道:“是的,就是他们。”
王宝钏莫名打了个寒颤。
人心易变,姻缘真是个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