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她可怜的女儿,哭她可怜的外孙女。
王宝钏心里也不好受,要是她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早()
在二姐第一次递家书的时候,就该亲自来一趟。
“娘,魏虎来过一趟,谈起二姐的身后事。”
“和他有什么好谈的?银钏是一定要葬入魏家祖坟,我不可能留她孤零零在岭南。”
王夫人此刻恨不得生撕了魏虎。
“女儿也是这样想,只是这样一来,圆满是即刻就要带上的,她还没满月呢。”
八月的岭南,气候还十分炎热,再耽搁下去,王银钏的尸体都要发臭了。
母女两人商量半天,最后决定先给王相去信,让他派了人来,先将王银钏带回去安葬。
王夫人和王宝钏则是留下来,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之后再带着孩子一路北上。
裴越果然是个重诺之人,三天时间,就带了衙役包抄了魏府。
“裴县令,你什么意思?”
魏虎气得是上蹿下跳,眼前的桌椅被他拍得砰砰作响。
“没什么意思,奉命保护三小姐的安全而已。”
裴越面不改色,面对暴跳如雷的魏虎,仍旧稳如泰山,对着西北的方向拱了拱手:“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你特么算什么玩意?”
魏虎从来没想过,失去王银钏以后,就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敢骑在他头上撒野。
此刻他无比想念长安灯红酒绿的生活。
“我算什么,魏知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裴越就这样大大方方在魏府住下了。
王银钏的棺木在义庄停留了半月,王家来人了,择日扶棺北上。
王夫人痛失爱女,只每日照顾圆满,王宝钏陪着。
“小圆满啊,我是外婆。”
温暖的午后,王夫人抱着白白胖胖的圆满在院子晒太阳。
王宝钏跟裴越走一趟临桂郡。
她答应了敏贵妃,去看了她心心念念的灵渠。
“想不到三小姐对这岭南风光格外有兴趣。”
“故人所托,裴郎君觉着我过于冷血了?”
王宝钏想,或许在他眼里,自己应该萎靡不振,对于亲姐的离世痛哭流涕。
“怎么会。”
行至农家一片果园,裴越买了些王宝钏认不出的果子请她吃。
“这是岭南特有的果子,三小姐尝尝。”
果子椭圆的,果皮黄褐色包着果肉,王宝钏提了一串,有说不出的味道窜入鼻尖。
“果子有些酸,但酸后又带了些回甜。”
王宝钏说不上来是什么问道,吃了几颗,顿觉神清气爽。
“当地人叫它黄皮果,岭南气候湿热,这果子吃了,可解身子疲乏,三小姐喜欢,裴某派人给您送去。”
“多谢。”
裴越拱手:“这话,三小姐留着回长安说吧。”
王宝钏吐出嘴里的果核,苦笑。
她最不想承的情,最终还是没能躲掉。
这真的很讽刺。
人人见她,都尊称她一声三小姐。
然她身上的荣光,皆是家族赐予。
如今她敢只身对抗来凤山,所依仗的,还是李羡啊。
太子殿下,您的情意太重,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