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说着,就红了眼,“那是你家的江山,我爹凭什么要为你们守,还要受你爹猜忌。”
李羡见不得她落泪,当下就心疼坏了。
“别哭,三小姐,你莫哭。”
他抬手,用指腹抹去她脸颊的泪。
“我爹老了,我总劝他告老还乡。”
王宝钏躲他,侧身过去不看他。
“可他总不肯,他说不做宰相,就不能护住我。”
“我爹为了我,在这朝堂如履薄冰,我要嫁你,那是戳他肺管子。”
李羡耐心听她说完,拉着她坐下,“所以呢?”
他不能理解王宝钏的逻辑。
“你做太子妃,我能护住你,我们生个太子,将来他做龙椅,你们王家就是皇帝的外祖,谁敢动?”
“这话殿下你信吗?”
王宝钏起身开门,指着楼下来往的食客,有来吃饭的,也有来听曲的。
“殿下瞧见了吗?”
“男人寻欢作乐,却要女子独守深闺。”
李羡沉默了,王宝钏关了门,以此做支撑靠着,昂着头,把眼里的泪花逼回去。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殿下莫拿我寻开心。”
“我大姐至今未孕,我二姐也是去了贺川府才传来好消息。”
“或许,我也同大姐一样,是个不能生的。”
“你还不明白吗?”
李羡走到她身边,两手撑着门,王宝钏在他双臂间。
旁人看来,好似一对金童玉女。
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把她拥在怀里。
“对不起。”
“我只想对你好,你若不愿,我听你的,东宫的女人我再不碰,求你,接纳我,好不好?”
李羡却不知,他这么一说,把王宝钏推得更远了。
“男儿果然薄幸。”
“今日你对我说的这些话,岂止明日不会对她人说?”
“殿下休要狡辩。”
王宝钏说:“我二姐夫,对我二姐言听计从,最后不也是要去寻欢吗?”
“五姐姐,侍奉公婆,生儿育女,又有哪一点出错,还不是不得夫家喜爱?”
“又比如东宫的侧妃,哪个不是您的心头好。”
李羡:“……”
小嘴叭叭还挺能说,那不是还没遇上能让本殿动心的人么。
王宝钏还要说,抬眸但见李羡不说话,只一个劲盯着自己瞧。
他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静得吓人,王宝钏低头,又不敢说了。
“东宫没有侧妃,我也不要你做侧妃。”
“你若是不欢喜,余下两名通人事的女官,我也可散了。”
王宝钏推开他,稍离他远一些。
“殿下与我说这些作甚?方才是宝钏想左了,胡言乱语的,还请殿下莫往心里去。”
“臣女该走了,殿下自便。”
王宝钏要走,她不能再留下来。
她怕。
李羡说的话太诱人了。
那条她曾想过但并没有去走的路。
现在由他铺了,王宝钏很难不动心。
“等等。”
王宝钏正在开门,被李羡叫住。
她回头,李羡从怀里掏出支白玉碧玺荷花簪,“方才听你丢了珠钗,这支送你。”
“殿下。”
“莫要拒绝。”
李羡替她簪好,左右看了,赞道:“这支发簪配你,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