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能有个角落歇歇脚就很幸运了。”老人感激地答道,随后牵着孩童向阿庇斯靠近。“同族,介意我坐在这里吗?”老人轻声询问阿庇斯。
阿庇斯礼貌地点了点头,同时关切地提出帮助:“当然,请问需要我扶您一把吗?”
老人微笑着婉拒:“多谢好意,我虽目不能视,但还不至于失了自立的能力。”
说罢,老人自行稳稳坐下,小孩也随之解开背负的巨大行囊,轻轻置于地面,那沉闷的落地声透露出它非同寻常的重量。
阿庇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老人身上,这一次,他清晰地观察到了老人额头上的凸起。
那竟是两枚被截断的黑色角质物,原先应该是一对黑色的角,老人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幽暗氛围,这股气息在阿庇斯心中激起了一种奇特的共鸣,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我真的是渊人?他们是我的同族?
阿庇斯想了想,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小孩。
面对阿庇斯毫不掩饰的好奇目光,小孩显得不太自在,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悦,他偷偷瞥了老人一眼,见老人并无反应,便赌气似的扭头避开阿庇斯的视线。
小孩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特别的能量波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童,但这样一个看似平常的孩子,竟能轻松背负起如此沉重的行囊,这本身就不寻常。
老人简单地点了几样食物,之后便陷入了沉默,静静地等待着,没有再主动与阿庇斯交谈。
小孩则显得十分乖巧,只是他的好奇心难以抑制,小脑袋不停地转动,偷偷观察着酒馆里形态各异的亚人们,眼中闪烁着对外界的好奇与探索的欲望。
阿庇斯凝视了两人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打破沉默,轻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老人转过他枯瘦的脸庞,那双看似空洞的眸子再次仿佛“望”向阿庇斯:“年轻人,你能告诉我,你是哪个部落的后裔?”
阿庇斯轻轻摇了摇头,同样以疑问作答:“不知道,您呢?”
老人忽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对于阿庇斯的提问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缓缓说道:“我名叫……伯恩。”在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老人的话语中似乎藏着微妙的停顿,让阿庇斯有种错觉,似乎还有其他未被言明的信息,但最终只捕捉到了“伯恩”二字。
随后,老人继续介绍身边的孩子:“这位是摩斯,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
阿庇斯试图确认,复述道:“伯恩先生……是吗?”
老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尽管面容枯槁,但这笑容却意外地让他的脸庞显得生动了几分:“正是,你可以叫我伯恩。”
正当阿庇斯欲进一步探询时,老人却抢先一步,用他那特有的嘶哑声线询问:“那么,孩子,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阿庇斯,伯恩先生。”阿庇斯礼貌地回答,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
老人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愉悦与慈祥:“阿庇斯,真是个悦耳的名字,老头子我很是喜欢你啊。”
铁锤亲自端着为老人和小孩准备的食物走来,目光在阿庇斯与老人之间流转,随后对阿庇()
斯说:“阿庇斯,你累了吧,可以先回阁楼上休息。”
阿庇斯抬头望着铁锤,虽然他实际上并不感到疲倦,但从铁锤的眼神和语气中,他察觉到了一丝隐含的意味,似乎是希望他暂时离开这里。
思索片刻,阿庇斯没有多言,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便转身朝向通往阁楼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