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儿还未睁眼,只觉得自己两个膝盖疼得钻心。
狠狠“嘶”了一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阴暗古朴的房间,还有上上下下几十号排位正对着她。
还好她见多识广,才没被这场景吓到。
“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的祠堂?”
可能是察觉到她动了一下,边上传来一个婆子平静无波的声音:“大少奶奶,您心不诚,再多加一个时辰。”
林敏儿:???
原主这主子是怎么当的?区区一个下人都能做主加重惩罚?
呵,她可不受这个委屈。
冷着脸缓缓起身,疼得直吸气,往前试探了一步还差点摔下去,幸好及时扶着香案稳住了身形。
那婆子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不满:“大少奶奶,您这是要忤逆夫人吗?”
林敏儿一瘸一拐坐在香案旁边的圈椅上,毫不避讳地撩起裙摆。
青青紫紫一大片,比上辈子脆弱肤质的时候都严重,一看就是跪了很久。
那婆子面色大变,哆哆嗦嗦指着她光洁的小腿:“你……你怎么敢?这可是陆家祠堂!”
看来真是气狠了,一口一个你,连敬称都忘了说。
也是,毕竟是封建社会,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撩起裙子露出腿,对古人来说可不就是天大的不成体统?
不过,当她想起上辈子原主直接跪到了明天早上,而且因为正值秋日,夜里寒凉,一夜过去直接晕倒在地发起了高热。
病情来势汹汹,险些没能救回来。
那时候可没见这些人说什么体不体统。
林敏儿活动了一下膝盖关节,无视那婆子骤然铁青的脸色,转身循着记忆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等走回房间坐在床上,也刚好把原主的记忆接收完。
京城素有“东富西贵,北贫南贱”的说法。
西城区住的多是权贵,东城区住的多是富商,北区普通百姓聚居,南区则多为穷苦人家、外来流民等,靠苦力为生。
原主林敏儿原本是城北林家酱肉铺子掌柜家的独女,靠着这个铺子,一家人吃穿不愁,比之城南太多连饭都吃不起的百姓来说,这条件算是很不错了。
然而相对于她如今的夫家——定国公府陆家来说,那可真真是天壤之别,祖坟冒了青烟都不敢想的事。
那这婚事是怎么成的呢?
林敏儿忍不住抚了抚额,颇有些无语。
是被她这便宜相公、定国公府如今的世子陆青淮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