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怕乌云地怕荒,人怕老弱树怕伤,忠臣最怕君不正,子孝最怕父不良。草怕严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挡…”
“你这个臭算命的,还不快滚!”
苟小六拿起扫帚就要赶人。
要说这苟小六也是好运,刚好和管家田伯是同乡,田伯以前还是个庄稼汉的时候,帮着主家做活,没少偷女干耍滑,偷盗不成反被主家发现,被毒打了好几顿。
就连整天游手好闲的苟小六都看不起他。
就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破落户,摇身一变成了沈将军府的大管家,说到底还不是靠女人。
苟小六说不羡慕是骗人的。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像田嬷嬷这种货色,自然入不了他的眼,不过要是能搭上府里的那几位姑娘,他可求之不得。
在田伯面前好说歹说,拿出了全部身家,才被安排了一个看大门的差事。
“苟小六,你别小看看门这个差事,学问可大着呐!凡事都要从低做起,你田伯我可是费劲心思才给你谋得的,你可得好好珍惜。”.
苟小六磨着后槽牙,强挤出笑容:“多谢田伯。”
即使他再气愤,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兜里穷得叮当响,谁又能不为这五斗米折腰。
——
“吵什么吵,把主子们惊扰了,仔细你们的皮!”
徐嬷嬷骂骂咧咧地探出一个脑袋,看着门口的苟小六,气不打一处来。
要说她才是跟着温宪最久的,却没有田嬷嬷受宠,她平时没少给田嬷嬷使绊子。
田嬷嬷从失宠到身亡,她还乐呵了好几天。
本以为要受大夫人重用,谁承想半路杀出一个吴妈妈。
她还是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想想都窝火。
对于田伯的这个关系户,她自然没好脸色。
苟小六见来人是徐嬷嬷,连忙屁颠屁颠地小跑上去,殷情道:“徐嬷嬷,你看我正要赶他走呐!”
见苟小六如此恭维自己,她也十分受用。
她刚还气恼吴妈妈,使唤她去给汀兰院那位送东西,刚好路过这里,才撞见这一幕,正好让她好好发泄一通。
“嬷嬷你看,就是这个臭道士,已经连着在门口转悠了好几日,嘴里还絮絮叨叨说些胡话,我看八成是来骗钱的…”苟小六低着身子小声道。
“哦!我倒是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沈府门口招摇撞骗!”
徐嬷嬷这下来了兴致,昂首阔步走到白胡子老道跟前。
轻蔑地瞄了一眼,抬手笑道:“老东西…就你,还敢在沈府门前造次…”
接下来这老道的一番话,直接惊掉了两人的下巴。
苟小六原也是不信的,但这老头居然连他家有几口人,他娘要改嫁这事儿都知道。
徐嬷嬷更不用说,这人竟还知道她偷拿了夫人的翠玉镯子去换钱,这等私密之事她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对外人说的。
要知道当时为了这个翠玉镯子,大夫人还打死了一个丫鬟,徐嬷嬷现在想想都后怕。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两人,瞬间变了脸色,连忙将人恭维起来,还一口一个“白胡子老神仙”的叫着。
就这样将人给迎进了府,直接领到了怡兰苑。
“这人靠谱?”温宪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