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爷是新能源!
转瞬间,跨越了不知道多少一厢情愿的陷阱和防御之后,动力装甲在焰光之中坠落。
以自身的质量和恐怖加速度,在瞬间,便碾碎了岌岌可危的防护罩,堂而皇之的突入观测站的领域,空气中,宛如琴弦断裂的清脆声音不绝于耳。
那是在刹那间不知道多少灵质回路崩溃的声音。
以纯粹的质量和重量,突破了一层层力场防御和封锁之后,自最高处的,降下!
摧枯拉朽!
数十吨重的装甲以陨石一般的冲击,撕裂工坊的外壳、墙壁和防御,自正中处突入。
在地动山摇的动荡之中,仅仅是随之掀起的气浪,便冲垮了不知多少墙板。
而更致命的,是硬化和流体交叠的水银缓冲层,气化为银色的金属将风暴渲染成了绚烂的色彩,而海量的碎片以纯粹动能的方式迸射而出。
满目狼藉。
触目所见的一切,不论原本的是什么,如今也都变成了扭曲的碎片,大半个工坊在瞬间化为了废墟。
而在水银蒸汽、狂风和烈火烟雾之中,金属的尖锐摩擦声迸发。
完好无损的强袭牛马踏步向前。
喇叭中,喜气洋洋的动感鼓点之中,响起了浑厚的问候声——
“——孩子们,我回来啦!!!”
只可惜,没有感人肺腑的歌声回荡,只有在工坊的核心里,那已经彻底癫狂的咆哮。
在倒塌的墙壁和碎石之下,灰头土脸的赫尔穆特狼狈的爬起,脸上满是血痕,倘若不是身旁的蠕动暗影保护,恐怕在瞬间,便被剧烈变化的气压和冲击撕扯成粉碎。
“我要杀了你!!!”
自己苦心营造的工坊居然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冲击之下坍塌崩溃,引以为傲的陷阱和幻象居然没有派上任何的用场。
此刻,狂怒之中的工坊主持者再不顾惜存留的灵质储备。虚空之中,一道道残破的灵质回路迅速的重构,再续,无数碎片逆着重力升起,开始迅速的修复。
雾气如洪流那样呼啸而来,瞬间构成了无以计数的人影,悍然围攻而来。
可紧接着,一切又迅速的,戛然而止。
仿佛冻结。
停滞。
自弥漫舞动的水银蒸汽之中,一切灵质的波动变化,都被尽数拦截压制!
“没活儿了么?”
无数冻结的雾气幻影之间,强袭牛马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瞳锁定了工匠的所在,遗憾的轻叹从喇叭里传来:
“接下来到我了——”
啪!
两块榨干了的灵质电池包从装甲的肩头脱落,可还有更多的电池分布在装甲之下,源源不断的供应着引擎的运转,乃至来自水银的消耗!
此时此刻,残破工坊之内,一切灵质的流转,已然尽数在固体炼金术的干涉之下!
第四号作战计划转六号,最后接三号。
在复杂未明的状况之下,先以远距离轰炸进行试探,查明虚实之后,将装甲加速到极限,依靠着重力和加速度,将自身质量化为武器,进行陨落式打击破坏。
在坠地的轰鸣和气浪里,海量注入缓冲层的水银蒸发扩散,侵入工坊,经过了固体炼金术预处理的水银蒸汽,将成为一切灵质构造的天敌,最大程度上的阻碍工坊的运转,令其停滞卡顿。
这才是真正的emp!
在察觉到变化的瞬间,赫尔穆特的眼瞳便已经收缩到极限。
如针一样。
窒息。
“现在,你一定要问了——”
随着动力装甲的向前,喇叭中的温柔声音响起:“这么大规模的灵质干涉,不可能区分敌我,那我的装甲又是怎么避免自身被干扰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赫尔穆特的嘴唇颤动了一下,就好像,克制不住的想要问话。
可紧接着,便听见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轰!
自锚式突击枪的轰鸣之中,炽热的金属钎迸射而出,钉死了那一片变幻不断的阴影!
散发着狂暴高热的引擎轰然运转,装甲突进,撞破墙壁,滚滚浓烟从装甲的机械背包涌现冒出,迸射而出的火星落在地上。
那一瞬间,赫尔穆特终于恍然大悟,只感觉眼前一片昏黑,彻底窒息。
耳边仿佛传来了远方的狂笑和嘲弄。
傻逼了吧?
——爷的装甲,是混动!
虽然达不到油电气三用的程度,可季觉依旧针对这一套战术,为装甲设计了外挂式的燃素反应引擎!
而燃料储备足够装甲在过载运转的状况之下,维持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
听上去短暂,可十五分钟之后,工坊里但凡还能有一块完整的瓦片留下,都算季觉输!
此刻,当强袭牛马如同恐怖片中的怪物一样,破墙而出时,赫尔穆特在窒息之中,所感受到的,只剩下一片绝望。
在他的手中,有一件如同眼球一般诡异的造物腾空而起,自半空之中回旋,瞬间,迸射一道道烈光。
可足以瞬间将血肉之躯烧尽的炽热射流,在水银蒸汽的折射之下,还没来得及命中就已经消散过半,剩下的热量根本在装甲上留下一个印子都做不到。
面对这样的怪物,赫尔穆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像是同一部恐怖片里的受害者一样,绝望尖叫,手足并用的狼狈奔逃。
冷静,赫尔,冷静——
只不过是短暂的失利而已,就算对方能够大规模冻结灵质的运转,可稍微算算就知道,这样的造物,其消耗之恐怖,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根本无法长久!
当务之急,必须保证自身的安全,尽量拖延……
可这样的念头从心中浮现的瞬间,所感受到的,便只有冰冷的绝望了。
正如同他利用镜像的锁定机制而设计出的战术一样,此刻,他早已经被入侵者锁定,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摆脱。
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
那一瞬间,狼狈狂奔的工匠忽然止步在了原地,无声的,自嘲一叹。
是啊,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