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才满意了,等到了午膳时间,留了他吃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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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她去歇息,就让女儿陪陪他。
贺兰惠陪着风湛之继续在御花园闲逛,天南海北聊了一个时辰,实在没什么可聊了,便相约着出了皇宫,就在皇宫门口等候皇帝回来。
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彼时日落时分,夕阳如血,才看到了皇帝的车驾。
贺兰殷回宫了。
他在长照寺吃了斋饭,跟桑宁供奉在长照寺的灵位说了好些话,才启程回宫了。
当然,回宫前,把桑岐带了回来。
桑岐跟他同坐一辆马车,静默一路,还是有些不情愿回去,但出于敬畏皇权,就一直隐忍着,然后到底没忍下去,就小声咕哝:“陛下,您这是强人所难。”
贺兰殷瞧着他的脸,没说话。
他不许桑岐出家,哪怕住在长照寺也不行,就是想多见见他的样子。他们兄妹相似,他看着桑岐,就像是在看她。
桑岐被他看得心里擂鼓:皇帝应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他能不能不要一直看他?他知道他跟妹妹很像,但他不是妹妹啊!
“咳咳,陛下,我不出家了,我就在长照寺休养几天也不成吗?我真的觉得那儿适合我休养身体。”
有佛祖庇佑,他痛失妹妹的悲伤之心都被治愈了不少。
贺兰殷听了他的话,还是不回应,就一直安静地看着他。
桑岐受不了他的火热目光,就掀开了马车帘,想着看看外面的风景,转移一下注意力,这一看,就看到了公主。
“陛下,公主在等您。”
桑岐其实第一眼看到的是浑身金灿灿的风湛之,但他不认识,视线一转,就看到了他身边的公主。
贺兰惠看到了皇帝的车驾,忙走上前迎接了。
贺兰殷也透过马车帘看到了她,皱眉问:“你怎么等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贺兰惠含笑摇头;“没出事。就是想见皇兄了。皇兄,风二爷来了。”
贺兰殷已经看到了风湛之,之前有意安排他跟着楚裕去治理桑州的,现在他回来了,桑宁不在了,桑州之事也得搁置了。他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情,忽然想对桑岐好些,也不想灭他们兄妹的国了。
桑州还是桑国?
他要怎么做?大臣会同意吗?还得再想想。
“小人风湛之见过陛下——”
风湛之上前行礼。
贺兰殷坐在马车上,低眸瞧着他,还在思考之中。
桑岐听过风湛之的名号,一代经商天才,主做药材、茶叶、香料,不然,早在桑国时,他就请他来做丝绸生意了。
瞧瞧他那一身的金色华服,就是出自桑国的黄金丝绸。
黄金丝绸的丝来源于黄金蚕,黄金蚕以黄金为食,不仅成活艰难,吐丝也极少,能穿一件黄金丝绸制作的衣物,也就皇室成员了。
真真是豪奢人物。
说来,燕国败落,规章制度成为摆设,才有商人随意穿着而不受管制,敬国以黑金色为尊,才容许了他这样的豪奢行为。
纵然如此,相对来说,敬国还是宽容开明的。
当然,也许还有敬国建国不久、百废待兴、规制不全的原因。
“小人风湛之见过安乐君——”
风湛之也向桑岐行了一礼。
贺兰殷听到这声“安乐君”,忽然就觉得刺耳、刺心了:这个安乐君的称呼也该换换了。
曾经他给他这个封号,有警示他安分守己的意思,或许别人看来还有一层羞辱之意,但那绝不是他的本意,现在听来,就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