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柔柔进府后,很少有人提及诸氏,以往然儿还会提起,自从然儿外出后已经无人再提。
柔柔经常和他说这些丫鬟嬷嬷对她敬爱有加,()
说她比诸氏仁厚、也比诸氏良善,下人们很是服从,柔柔入府不到三年,已经让所有人都喜爱她。
但,真的喜爱吗?
凌策后背冒出冷汗。
下人说柔柔仁厚良善,这是柔柔告知他的。
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喜爱柔柔,也是柔柔告知他。
所有的所有,他都是从柔柔口中听到的!
他眸光转厉,望向跪在一地的下人,沉声问道:“夫人和二公子做了什么,你们一一说来。
如实说来,不得有半句虚假,倘若确实不关你们的事,我自会定夺。”桑柔原本依偎着凌策的身躯一僵,哑声喊道:“老爷~”
凌强也慌了神,急急喊道:“爹!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和娘啊,问这些下人做什么?”
以往爹爹只听娘的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这次外出后全然变了?
凌策冷声训词:“闭嘴!”
转头对地上的人命令:“你们说!”
跪地的丫鬟心一横将府上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凌策眉头越皱越深,脸色越来越黑。
当说到二公子看中了胡水清闺女,要抬对方为妾室时。
凌策骤然看向两人,目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胡水清说诸氏是正妻,出身好人家的姑娘,他凌家报恩报成了诸氏郁郁而终,唯一的嫡子沦落在外要去投奔外祖父,如今他要报恩,自已的夫人带着儿子过来要纳人家精心养大的闺女当妾室!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报的啥恩,分明是报仇!
凌策自认从未如此丢人过,更是无地自容。
他咬牙问道:“这就是你们被打的原因?该!”眼前要是有地缝,他都恨不得钻进去!
桑柔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眼眶还含着泪水欲落不落,反问:“老爷,对方只是村子上农户,强儿可是正二品家的公子,以后要掌管凌家家业,当妾室确实是她们家高攀呀。
她们非但不感激,还将我和然儿打成这样,说不定是肖想正妻之位,可她们一介农户,如何能当强儿的正妻?
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考虑,老爷你怎么就不体谅我一片苦心,竟还说出如此狠心的话语。”
凌策抬眼看向眼前哭哭唧唧之人。
以往他只觉得她一哭,他心都碎了。
人还是那个人,说的也是以往说过的话语,为何现在听来只有深深的厌烦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