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那蕨根粉是黑的,葛根是白的,肯定葛根比蕨根好吃多了。”王秋月反驳。
“也是!毕竟这干的也是十八文一斤嘞。”
说起价格又有些心疼,就这样给他们吃了,是不是浪费啊。
王秋月想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说道:“夫人,咱们将这些也晒干拿去药铺卖,一斤也能卖上十八文呢,不说黑面,就是粗粮都能买上好几斤,不是更划算吗?”
村子上种了葛根的人家都在卖,大家都是庄稼人,谁不知道这个划算?比卖粮食还划算!
其实东家种的才是最多的,这些葛根粉已经有上百斤了,要是买葛根干,那更是重量翻个好几倍,毕竟做葛粉消耗大,夫人不会不知道呀,怎么放着这么划算的买卖不做呢。
王秋月说出了在场人的心声。
尤其是上一批跟着村子上人一起去卖药材的冯大冯二满库满仓四人,他们清楚的知道葛根价钱,村子上李文大哥一家卖的最多,挣了足足一两多银子!
东家有他们这些下人在,只要东家想,一次卖个三五两银子不在话下。
他们心里困惑,但他们毕竟是下人,总不能插手东家的事,这次听到王秋月问出,忙点头:“是啊,如今农闲咱们没太多活,不耽误事。”
说完一想不对,他们现在不也在做葛根粉?葛粉好存储,吃起来也方便,但比葛根干麻烦许多,也没耽搁事啊。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水清知晓这些人挣银子的心比她还迫切,之前分开住的时候给了他们物资,哪怕大多只是苞谷面等粗粮,他们依然喜不自胜,感动的不得了,也生怕他们做少了让主家吃亏。
不管啥事,都是以主家的利益为优先考量。
所以才会想到卖葛根干,不过,“原本也想过卖,后来一想咱们家有药材坊这个大头,并且药铺收购葛根的重量有限,也就是固定好了的。
你们也知道咱们山上有多少葛根,咱们人又多,若是想卖葛根干挣银子,挖、洗、切、晒干以及去卖,分分钟能抢在他们前头,咱们卖的话,村子上的人可能就少卖或者卖不出去,后面商议后它好吃对身体也好,咱们家的葛根干脆还是用来当口粮吧。
反正粗粮现在也涨价了呢,九文一斤要的吧?还要从府城运回来,咱们这自已做的囤起来方便,后面要是世道乱了不怕没吃的。而村子上人卖葛根挣些银子也能多囤些东西,大家都好。”
水清知道自已不是多高尚的人,假若是刚开始来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要啥啥没有,也没商城的情况下遇见了葛根,别说十八文一斤,就是十文八文,她整夜不睡也要制作出来赶在所有人前面卖给药铺!
自已以及家人吃饱穿暖才是顶顶重要的事!
但如今吃饱穿暖,住大房子存款丰厚,药材坊月入九百多两,再去和村子上人争抢十八文一斤的营生就挺、挺没意思的。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能使用冰块的达官贵族之家,不应参与那些普通百姓从事的小生意中,她虽不是达官贵重之家,但有了一两几百文的生意,确实不该再去垄断别人十八文一斤的。
她以往是生意人,但不是锱铢必较的生意人,以后依然如此。
王秋月等人听着听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眶逐渐湿润。
吸了吸鼻子,她憋回泪意,带着浓浓鼻音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