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看向前来汇报的吴婶子,眉头微微皱起,“之前怎么没来说?”
药材坊已经开工两个多月,干活的人已然很熟练,相互配合的也很好,平日里大多是佳佳和丁叔丁婶负责技术指导,基本上不用她操心。
尤其明日就是村子上开学的日子,村子上的人格外重视,汉子们忙着布置书舍,捣鼓桌子石头椅子高度稳定性;妇人们在桂芬嫂子的安排下准备吃食。
山水村三十多户人家,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足足四百多人,要举办这么多人的村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还是第一次举办。
老村长等老人家只觉得人生参与一次少一次,下一次参加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以及还有没机会参加下一次,所以总是不放心,桂芬嫂子压力也大,生怕在她手上弄砸了,这两日一直找她过去帮忙拿主意。
她忙了些,就没过药材坊查看,想不到偏偏这时候出幺蛾子!
吴婶子脑门上全是汗,小心翼翼的说道:“前两日就你婆母一人,我们想着她毕竟是亲娘,又只有一个人,咱们三四十人的饭食一人省一点也就够她吃了,就没想着来汇报。”
也是范大嫂子一直闹腾,早晚辱骂,骂的可难听了,水清这几日又忙的很,她们就想着别让这些糟心事烦她。
后面她硬是吃晌午饭,吃了后笑眯眯的也不辱骂了,她们想着这是吃人嘴短,只要能堵上她的嘴,不再闹腾,她们少吃几口也没事,就打算忍下来不提。
只是今日范大嫂子竟然带着大儿子以及四个大孙子过来!
药材坊总共才做三十多人的饭菜,一下子多了六个人,尤其其中五个还是大男人,如何能够?况且这缺口就大了,她们担不起,只能赶紧过来汇报,请水清拿主意。
水清稍微想了下就明白其中人情世故,无非是村子上妇人更加重视药材坊的这份工作,想着毕竟是她婆母,是范进的亲娘,她吃自家亲儿子工坊里的一顿饭食,如何能阻拦?只是一顿饭而已,委实不是大事。
婆母这段时间确实闹腾的很,她不是不知道。
又恢复成以往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哭闹不管用就要死要活,以死威胁范进让安排老大一家进药材坊干活,范进不堪其扰却也没理睬,借着准备开学教程避开。她则是看婆母没来找她麻烦,想着她骂就骂吧,哭就哭吧,至于以死相逼想也不可能,反正范前一家人安排进药材坊干活想都别想,既然没实质性损失,随她去了。
只是没想到,婆母竟然还去药材坊吃了饭,而且自已吃不够还要带着大伯哥一家子过来吃!
“吴婶,你去喊满仓满库,让他们汉子过去把我大伯哥一家赶出去;
至于我婆母别碰,今日这顿让她吃,明日村宴,大家必然都会去,后日上工的时候你们将药材坊的大门栓好,别开门就是了。”
多吃上一顿没什么,即使一直吃其实她也是养得起的,只不过她婆婆她了解,属于不受惯的那一类,今日你让她吃了一顿,她能领着大儿子一家过来吃,后面让她一直吃,她敢将整个药材坊当她的产业对药材生产指手画脚!
再后面能给她的小家当家做主。
所以这个头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