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的范母一愣,没想到她都给二小子台阶下了,他都不下!
“那可是你大哥啊,我可是听村子里人说了,这个活老好了,你不给你大哥一家子,给他们这些外人,你是不是傻。”
赵大娘张婶子吴婶子忍不住嘀咕:“是谁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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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好好问问!”
“这不是找事吗?以后水清没选的人都不能告诉,不然就是不想要这个活了。”
其他妇人女子也跟着点头。
看来以后不管干嘛都要口风紧,不然说不定啥都能闹没了。
今日这活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范进安安静静看着他娘,没有吭声。
范母见二儿子不接话,哭了好一会实在哭不下去了,只能开口压迫:“你娘我还在你大哥家,指望你大哥一家人养老送终,你不让他们好过,那就是让我不好过!对亲娘不孝,枉你是个读书人,还想参加科考,不孝之人如何为官。”
范进嗯了声,轻声道:“娘说得对,所以我不参加科考了,以后就在村子里教教孩童读书识字就成。
这个没事,只要村子上人愿意送来让我教,我也不要束脩。”
水清本来看范母坐在地上一边拍地一边哭嚎,她意识到这不是她家的泥土地,而是青板石地面拍了手疼后改成只嚎不拍。
然后嚎着嚎着应当是嗓子疼,也不嚎了,改为哭。
再接着看到范进回来,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生龙活虎的扑了过去,鼻涕眼泪一把,她都替范进恶心。
一套看下来,她非但没气,甚至还有些想笑。
但是在听到范进说他不科考时,笑不出来了。
这朝代,科举那是刻在读书人的骨子里,相当于生病也要抬进考场,重要的不能再重要了。
她能感受到范进一直很重视科举,发自内心的重视,不外出不干活的时间全部用来看书,主动学习的人多难得呀。
结果因为自已的亲娘,说要在村子上当个教书先生。
范母没想到以往风雨无阻也要参加科举的二儿子,只因为她为大儿子要个活计就能说放弃科举。
是,二儿子以往是说过,但那时候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放狠话,如今他一家人日子好过,仅仅为了这点小事就不科考了?
再说了,凭什么教村子上那些孩子!还不要束脩!
这不是白白便宜其他人么。
“不行,你这是要气死我!”
“娘大可以说我不孝,和旁人无关。”范进嗓音清冷,淡淡的道。
范母转头看看水清,又转头看看自已儿子,发现骂谁都没用!
一个看笑话一般没往心里去,另一个油盐不进。
她视线落在一旁的招弟身上,上前几步伸手掐了一把,骂道:“好啊,你爹娘哥哥们都在家里吃苦受累,你还不帮他们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