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屡屡不中的人眉目间没有愁苦,反而是欣欣向上的儒雅之气。
单单这份心态,也是上面四人比拟不了的。
他抬头对上四人先发制人说道:“嘲笑他人岂是大丈夫所为?天下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们四个丢尽了!”
郑平生四人一愣。
以往只有他们说别人丢尽天下读书人的脸面,今日竟然被一个破烂乞丐说了?!
“你个小乞丐!”
“这有你说话的地么?”
“你谁啊,再说胡话,我要让衙役来撵人了!”
.....
范河不乐意了,护短道:“说谁乞丐呢!这是我大哥!”
“来来来,你让衙役来,让我们见识见识穿的破烂了,是不是就不能在街道上走?这街道只能你们走是不是?”
范进看着炸毛的二儿子,唇角挂上笑意,低沉嗓音道:“走吧,回家还要帮晏秋淘米洗米。”
水清说得对,挣钱要紧。
一家人填饱肚子,穿的暖,有住所比什么都重要。
被拉着走的范河还时不时回头对上二楼栏杆上的四人叫嚣:“我爹爹比你们厉害多了!”
“你们才比不上我爹爹!”
“有本事下来!”
山海楼二楼的四人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明明也不能算输,他们怎么就这么生气呢!
是看到原本低到尘埃的人,有翻身的可能吗?
还是看原本过的一向不如意的人,突然过的比他们还好还自在了?
不过没事,范进不是真的翻身了!
还在卖酒的他,哪有他们日子好...
厢房的门缓缓打开,里面出来一个怒目而视的少年。
赵富贵眯着眼看去,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厢房里又出来两个衣着简单却低调奢华的中年男女,以及身后点头哈腰的山海楼掌柜。
赵富贵脸色变了。
山海楼是白家的产业,掌柜的对广宁府的人一向只是客气有礼,从没如此卑微过。
此时掌柜的一一替四人介绍。
白满善脸上是和善的笑容,对上四人认真确认:“城西赵家?”
赵富贵知晓这人不是普通人,慌不迭的点头。
“天鸿书院的学子郑平生、周文章、孙强?”
郑平生三人慌忙点头。
以为被贵人看中的郑平生连忙反问:“你是?”
白满善依然笑容和煦,摆摆手道:“不急,不急。”
过段时间你们就知晓了,抑或永远不知晓。
他又对上掌柜的说道:“这四位公子今日的花费记在我的账上。”
毕竟以后,他们再无钱财来山海楼了,不,是再无钱财外出吃食。
郑平生几人志得意满的想,又是一个折服在秀才公才华下的商人。
唯独赵富贵心底闪过一丝无来由的慌乱,仿佛富贵日子要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