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意识恍惚的午后。
教室的人散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乔可颂你爸妈不要你了,你家都是我的!
-你要是敢把事情说出去,回家我就让我妈教训你
-乔可颂,今天罚你不许回家!
又是这种感觉。
天色暗下,橘色染上天际,无法摆脱的幻觉再次浮现。
明明在高校的教室,眼前和耳畔,还是幼年在教室的记忆。
对方将自己推倒,将她反锁在教室,让她困在昏暗的空间。
她最后是怎么出去的呢?
是在恐惧的幻觉下,跳窗逃脱的。
楼层不算高,但坠落的失神和痛觉仍旧记忆犹新。
全身刺痛,血液从体内流失,哪怕看了多年的心理医生,还是忘不掉。
坐在位置上,她努力蜷缩身子。
明明现在身处安全的环境,也没有人会伤害她,她还是会不自觉的害怕。
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她是个疯子。
其他人都走了,教室只剩下她一个人。
记忆交叠重合,她开始产生幻觉。
教室门又被【锁】住了;
她,想要出去。
米黄的窗帘被风吹去,开着的窗户仿佛有着怪异的吸引力。.
在天际逐渐暗下来的时候,她跨坐上了窗沿,双腿悬浮在窗外。
微风拂过面颊,让害怕的情绪平复,她正坐在[自由]上。
但她没有跳下去,二楼高的楼层,在她低头的瞬间不断增高,仿佛看不到底
跳下去,肯定很痛。
所以她不敢跳。
自从产生幻觉开始,她就经常这样,直到天彻底黑下来才能脱离幻觉。
有时候,甚至更久。
但没有人会担心她,甚至都已经抛弃了她。
这或许就是魔咒吧,把她困在窗沿,跳下去才能彻底解脱。
但总有股力量,将恐惧放大,不让她跳下去。
痛苦,但留有喘息的余地。
眼睛酸涩,泪水盈出眼眶低落,染湿校服的布料。
[卧槽!]
某种声音将哭泣打断,让她有半晌回过神来。
已经天黑了吗?看着黑色一点点吞噬橘色,乔可颂有些恍然。
没过多久,教室门被人打开。
原来门没有【锁】吗?
女孩低着头快步往教室中央走,完全没注意到她。
说实话,昏暗的教室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还低着头不说话,看不到脸。
真的有些吓人。
她有些不敢开口,恐惧的本能让她抓紧的窗框。
窗外的路灯打开,照进教室,她终于从对方浅金色的头发认出了这个人。.
是...苏星语?
她的后桌。
“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让突然闯入的人注意到自己。
这种心理是什么呢?她不清楚。
就像黑暗中想有人为自己指一指路
像溺水的人想有人将自己拉出窒息。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一直低头,其实是在害怕。
“啊!”
对方的尖叫吓得乔可颂一颤,要不是一直紧抓着窗框,她肯定会因为身形不稳掉下去。
原来坐在这,真的很危险。
浅显的道理,她似乎现在才意识到。
明明以前,她是通过窗户逃()
脱的。
伴随着对方的尖叫,是桌腿在地面摩擦传来的刺耳的响声。
以及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