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去公安局吗?好啊,那就走吧,反正已经人赃俱获了,既然你们不愿意私了,我还能说什么?”
到了这时候秦勋也不在乎那一点脸面了,反正说什么唐沭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他想要脱身,似乎只有按照正规流程走这一条路了。
“不过有件事你可要想清楚,我被送进公安局,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该罚款就罚款,该拘留就拘留,最差的结果无非也就是被家里的老头子骂上一顿,再关一段时间,两个月后,哥们又是一条好汉,但是你嘛……”
话说了一半,齐勋左右看了看这间所谓的vip民宿房间,有指了指外面的清溪镇,“我听说你们采用的事政企合作的方式在经营清溪镇,这里几乎每一家正在营业的店面都有你的投资,如果县里隔三差五地就来上一个检查组在清溪镇入口处放一个停业检查的告示,你觉得你的这些店能坚持多久?”
唐沭摸了摸下巴:“我这是被威胁了吗?那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他的话里似乎透着那么一丝服软,可为什么表情这么欠揍呢?如果不是因为对方人多自己肯定打不过,齐勋真想上去抽他两下。
牛镇长的脸色却很是凝重,靠在唐沭的身边,看着略带自傲之色的齐勋,他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他的父亲是含山县经贸局的齐局长。”
唐沭点了点头:“看来的确还有可能真像他说的那样,咱们镇的旅游开发会被搞破产。”
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但站在对面的齐勋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忽然之间,他觉得今天这件事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而且从长远的局面来看,他还是占据优势的那一方,不由得更是得意了起来。
口中一声冷哼,齐勋扬了扬本就有些尖锐的下巴,看上去更是不可一世的样子:“所以说你们要是识相,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今天的事是一场误会,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往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但要是你们不识抬举,那就鱼死网破好了,我反正不在乎进局子住两天看守所。”
唐沭皱了皱眉,做出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然后面向齐勋,态度诚恳:“你说的很对,所以我选第二条路,将你扭送公安局,至于你父亲会不会去捞你出来,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原本一切尽在掌握,谁料对方居然不安套路出牌,到了最后一句话却来一个神转折,这样突如其来的反转险些让齐勋扭到了腰。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也在瞬间变成了惊愕:“就因为我拿了你的那些破烂化妆品,你打算将整个清溪镇就放弃了?不至于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牛镇长就对这个顶着老父亲的名头在外面呼风唤雨胡作非为的齐勋很是看不惯,他也想替含山县的人民铲除了这个败类,但唐沭的这个决定还是将老牛同志也吓了一跳。
从前清溪镇没起来的时候,县里除了发放救济粮的相关单位每个月会派人过来一趟之外,牛镇长就没见过有其他领导莅临镇子做什么检查指导工作,随着清溪镇名声在外,牛镇长终于也体会到了什么叫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
说的通俗一点,整个含山县就像是一个大棋盘,上面的每一颗棋子都早已占据了位置形成一个点对点线连线的棋局,只要有一个位置动了,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震动。
齐局长的儿子就是个衙内,或许他没有入局的资格,但齐局长本人却在棋盘上经营多年,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
看出了牛镇长的犹豫,唐沭对着他淡淡一笑,同时也是在解释给齐勋听:“牛镇长,你怕是太过低估了清溪镇现在的名气,如果有人胆敢公报私仇,让清溪镇所有诚信经营的店铺关门歇业,那他得罪的就不是我们,而是整个希望来清溪镇旅游度假的()
游客。其次,现在的清溪镇已经成了皖省一张对外宣传的名片,就冲着这一点,省政府也不会让下面的人胡作非为,将咱们这给毁了,所以咱们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为了报复故意刁难。”
唐沭的话立即让牛镇长的心里有了底气,他转身就要向楼下跑:“你们几个把这小子给我看紧了别让他跑了,我去找两个人上来,把他绑了扭送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