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唐沭被院外的一阵争吵声惊醒。
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起来出面解决问题,而是又躺下闭目养神了片刻,这才很不情愿地离开温暖舒适的被窝,穿上衣服刷牙洗脸,在一群同村长辈的注视之下,走进厨房盛了一碗白粥,再夹上几块腌制的萝下干,来到院子里拿过一张小板凳,坐在墙角边很是悠闲地晒起了太阳。
“行了二叔,你也别拦着了,让大家都进来吧,有什么话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
唐沭的态度很是轻蔑与嚣张,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小子有拽的资本,谁让果蔬合作社的启动资金都是他出的呢。
唐维安也觉得大侄子一言不合就宣布合作社改制这件事做得有些过了,毕竟他们唐家当年也算是外来户,多亏了大家的照顾,才能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况且河滩那边的蔬菜大棚他们可是都有抽成的,这就等于他们一家子都是村里在供养着,光是那笔收入就已经让他感觉很不好意思了,合作社这边没了分红,赚的钱全都进了自己腰包,他的心里更是一阵忐忑不安。
不过现在的唐家早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唐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们家是因为唐沭才有了现在的富足,纵然唐维安的心里不舒服,这时候还是必须要站在唐沭这边的。
随着大门被让开,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将坐在墙角的唐沭围了个严严实实,唐沭抬起头看了看为首的几个户主,都是村里人丁兴旺的几家大户,他们的来意无需多说,唐沭已经能猜出个大概。
“各位叔伯,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看这小子这么镇定,像是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目的,看来村干部那边透露出来的消息是真的,合作社即将改制,大家的分红被取消了。
“小沭,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咱们这些长辈待你不错吧,远的就不说了,就说当初你办蔬菜大棚的时候,我们这几户人家可是第一批站出来表示支持的,你组建建筑队,我们也二话不说,给你把人送了过去,这些小辈在南方可都是给你打工为你挣钱,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
“可不是?咱们愿意跟着你走,你说啥我们都照办,可你不能觉得咱们信任你,你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吧?”
唐沭扒了一口碗里的白粥,将萝下干嚼得嘎嘣脆,等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全部说完,这才带着微笑扫视了一圈:“大家都说完了?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将手里的空碗放在墙根下,唐沭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伸手一抹嘴上残留的粥渍,“当初成立这家合作社的时候,我没有直接参与管理,所有的工作都是村支书张大爷在张罗,他的管理经验不足,导致合作社内部的制度太乱,完全没有章法,再加上这里面掺杂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人际关系,说是一团乱麻一点也不为过。”
“这有什么乱的?”有人愤愤不平,“大家都是社员,为合作社做出了应有的贡献,获得月底的分红,这不是很简单明了的事吗?怎么就乱了?”
“如果不乱的话,为什么还会有常大爷认为分配制度合理,往八宝粥里放巴豆的事情发生?如果老爷子心一狠,放点老鼠药进去,咱们都就都成了杀人犯了,这还不叫乱?”
“那也是管理上的疏忽,跟分红有什么关系?”人群中又有人插嘴,“老常头家里没人,只能怪他年轻的时候生娃不积极,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伴随着一阵哄堂大笑声响起,有几哥跟在人群后面凑热闹的妇女呸了一声,跟一个还没结婚的小伙子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有没有长辈样子了。
唐沭当然能听懂他们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都是占了家里人口多的便宜,加入合作社吃空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