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阳的离开并没有引起邵巧云和夏俊山的注意,他们两个也不是完全在利用上班时间谈情说爱。
一批新到的布料出现了质量问题,对于两个人在抽检的间隙里发生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的不雅行为,厂里的其他员工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在他们两个人聚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为了不被闪瞎双眼,大多都是能躲就躲。
也该是郑海阳出现的时间太巧,刚好看到夏俊山从布料堆里挤出来弄乱了衣领,邵巧云帮着整理的刺眼一幕。
将抽检结果放进手包,邵巧云跨上自行车就要去找销售方理论,留下夏俊山站在原地摇头叹息,邵厂长如此亲力亲为,也不怕将来有一天蹬短了自行车的链条。
“夏主任,麻烦你看一下这是什么。”
他正打算转身返回车间,负责打扫卫生的老李将一叠被揉过的纸张递了过来,“这是我在废料堆那边看到的,上面都是字,我也看不懂,你给看看是不是厂里的什么文件。”
倒也不是老李做事谨慎,一堆碎布头上面放着这么一个显眼的纸团,他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自然,出于好奇,老李这才拿过来找人确认一下。
夏俊山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只是一个标题便让他的内心感觉到一阵火热:“这是异地建厂同意书,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提出征地申请了。”
这可是邵巧云一直在等的文件,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二服厂的垃圾堆里?
带着疑惑,夏俊山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直到看到招商办公室给出的各项建厂优惠政策,他似乎看明白了一些东西。
去年年底,在夏妍与唐沭的极力撮合之下,他与邵巧云总算是正式确立的恋爱关系,对于自己突然就解决了这个老大难的问题,父母表现得比他还要积极,而邵家因为女儿的前一段感情被搅了个鸡飞狗跳,甚至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邵巧云太过强势,恐怕这辈子只能在家当老姑娘没人敢娶了,两家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两个大龄青年春节的时候就开始走动,直接将这件事的进程缩短了一半。
正是因为两家长辈的强势干预,夏俊山也觉得两个人总是分居两地也不是办法,既然服装厂是邵巧云在管理,他过去帮忙也算是为她分担,自己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这时候不用在自己家的厂子里,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这也就是夏俊山这时候出现在江城县第二服装厂的原因。
只是他自然也知道,邵巧云的前任现在就是江城县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一把手,作为一家没有任何海外关系的民营企业,能拿到力度这么大的优惠政策,郑海阳在里面起到的作用不言而喻,而他如此尽心竭力所为的是谁,现在看来也很明显了。
夏俊山舒舒服服活了二十六年,本以为跟邵巧云的感情也会是一帆风顺,谁能想到这时候居然杀出来一个情敌,而且还是跟邵巧云有过一段恋爱史的情敌,郑海阳的分量不可谓不足,这让他这个情感区一片空白的新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想到了这里,夏俊山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将手里的这份材料交给邵巧云。
与此同时的宁城市,刚刚走出宁城长途汽车站的助理小艾直接杀向了宁城农业大学,她一面在小院里发足狂奔引得无数路过的学生驻足观望,一面在心中暗自祈祷唐沭这杀干刀的一定要在学校里。
深城那边肯定是出了大问题,否则自家小姐的反应绝对不会如此激烈。
万幸的是,唐沭在将佘冰倩送到宁城艺术学院表演班短暂进修之后就一直留在了宁城没有离开,小艾在宿舍楼下顺利见到了他。
完全不由分说,小艾拽着唐沭的胳膊就打算出校门:“小姐下了死命令,让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把你押()
去深城,所以对不起了唐沭同学,这次咱们必须坐飞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