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绍巧云摊手耸肩,“你开心就好。”
她这边的后续工作还有一大堆,可没心思管唐沭那边的闲事。
正准备转身离开,唐沭给了她一个不知道让绍巧云如何自处的消息:“下午我跟夏妍通电话,她说夏俊山昨天回去的时候很失落,应该是你昨天没给人家回应,伤了他的心了。”
绍巧云驻足了片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总是组织不好语言,最后只能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神经病。”
看着被绍巧云大力推动之后敞开的院门,唐沭忽而咧嘴一笑:“口是心非,两个人都是,真虚伪。”
第二天,唐沭继续躺在院子里小憩,丝毫没有打算去聚氨酯制品厂转转的意思,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方才穿戴整齐出了院门,向着长途客运站的方向走过去。
一直等到傍晚,从宁城开过来的客车缓缓进站,唐沭立即迎了上去,一身名贵套装的沈秀玉从被各种气味充斥的车厢里走了出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总算是感觉再一次活了过来。
“我说过安排一辆汽车送你回来吧,你偏偏不听。”
“江城县里熟人太多了,低调点。”
坐在唐沭的自行车后座上,沈秀玉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里涌起一阵五味杂陈,其中有对丈夫去世的痛楚,也有对往日遭受苦难的无奈,更多的却是儿子已然成为家里顶梁柱的欣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老实木讷的唐沭已经成了沈秀玉最大的骄傲,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就算不靠沈家也能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来。
或许最终沈家还得反过来依靠唐沭也不一定。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但沈秀玉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正如沈玉秀所说,从刚刚进入农具厂宿舍区的那一刻开始,便有不少老熟人将她给认了出来。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不了解当时的情况的,对于她的归来,在震惊的同时不忘淬一口吐沫。
日子过不下去就跑了,现在儿子有出息了就回来,什么东西。
少部分知道一些内幕的则纷纷登门来找她叙旧,沈秀玉一面感谢他们这几年对唐沭的照顾,一面从行李箱里拿出之前包好的礼物。
一群人忆苦思甜,一直聊到傍晚这才散去,唐沭关上小院的门,沈秀玉从手包里取出一本存折:“这是你要的服装厂启动资金,钟慧那边还在跟香蜜湖的开发商拉扯,红星村没有转手,她哪来的钱能够支援你。”
这一次唐沭没有选择推辞,他很是爽快地接过沈秀玉递过来的存折:“那就算你投资的,等服装厂赚了钱给你分红。”
沈秀玉白了儿子一眼:“我一个中年妇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现在就盼着你跟夏妍能够早点结婚,我也好趁着还有力气,给你们带带孩子。”
随即,她在唐沭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夏妍不是明年就毕业了吗?你问问你丈母娘,能不能让你也提前毕业,我就不信她一点也不着急抱外孙。”
唐沭满脸黑线:“请问沈秀玉女士,您今年贵庚啊?还没到四十五岁吧,我就算想结婚,那也得到了合法年龄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