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路杰问的这个问题还真的有些刁钻,于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并回答道。
“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空间门那头所连接的空间是否存在于艾尼莫斯世界,但是,据我爸说,『寰宇空间』的空间门那头所连接的,是世界上最为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空间”,所以我想,艾尼莫斯世界应该也存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吧,搞不好……『寰宇空间』的空间门那头连接的,其实就是那些“人类”所说的“太空”呢。”
“太空啊……太空……太空……”
路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以黑色漩涡形态漂浮在半空的空间门,轻声念叨着,我觉得他的这个举动还真的是天真的可爱,看来他的内心真的是单纯得不得了,这也难怪娄鸣会把他当成最重要的兽之一啊。
毕竟,娄鸣天生就是个心思复杂,难以揣测,甚至于说是不能以常理揣度之的兽,他这样的存在,若说是更喜欢和单纯如白纸的路杰在一块相处的话,也算是一种合理的互补。
就像“人类”那边传来的“太极图”一样,黑色与白色看似对立,但彼此又相互包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一种完美的互补。
只是不知道,娄鸣对我的看法,和对路杰的看法是否一样,是否也认为我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兽呢?
若要是说心里话……我倒是不太想让娄鸣如此看待我,我并不想成为和娄鸣“互补”的存在,而是想成为能和娄鸣“同步”的存在,因为在我的恋爱观念中,深陷恋爱中的一对兽,彼此之间的磨合与互补固然重要,但是,若要是不同心,不同步,做不到心有灵犀的话,那么即便再怎么磨合与互补,最后的结果,也只是得到生活,物质,以及对方给予的一地鸡毛,这样的爱情,虽然双方都爱着彼此,但也同时在折磨着彼此——对我来讲,这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爱情。
所以,如果只是进行磨合与互补的话,那我还不如只和路杰一样,做娄鸣的朋友呢!而既然现在我已经成为了娄鸣的女友,那我就要试着和他互相理解,并在理解之中逐步成为能与之同步的兽——这就是我对我们这段恋情的目标与打算。
虽然不清楚,我和娄鸣是否能挽着各自的手走到最后,是否能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是否能与他白头偕老,并在走过生命的终点之后合葬于一处,但,即便我们的恋情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告吹,在热恋()
期间能做到“同步”,不也是挺好的吗?
至少,这么做我绝对不会后悔就是了。
这么想着,娄鸣就从『寰宇空间』的空间门之中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甚是轻松,看起来是已经从双喜口中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题,而且也谋划好了下一步的行动纲领。
只是,那个海匪双喜倒是没有和他一起出来,多半是那个双喜经受不住折腾,然后被娄鸣扔在『寰宇空间』那头休息了吧。
“怎样?”
我从板凳上坐起身来问道,而娄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望了一眼在窗边的罗伦,之后又像是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食指在墙上抹了一把,并合拢大拇指和食指,边揉搓着,边念叨了一句“果然是这样吗?”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举动多少是有些奇怪,于是我又追问了一句,他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然后对我说道。
“我想,现在阿娣大概是安全的,那个双喜跟我说了,刚刚趁乱带走阿娣的并不是他的同伙,而是阿娣的表兄。”
“阿娣的表兄?!”
我和路杰惊讶得异口同声道。
“对,他一开始是听说自己的舅舅和舅妈死了,所以就想过来探望一下,可没想到连阿娣也不在家,等了半天兽也没回来,所以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于是经多方打听,这才知道她被海匪抓走了,所以就满天泪礁寻找她的下落,不过他可能并不知道,双喜,还有他的同伙,以及他口中的那个“大当家的”所在的根据地其实并不在天泪礁主礁上,而在天泪礁西边的一个小岛礁上,所以无论他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而双喜的那个“大当家的”,也就是海匪头子,他的名字是……祁晴,不过,我并不确定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你们知道的,他说话多少带一点点方言口音而且说话语速快,有时候就听不清楚……总之,因为阿娣逃走了,所以他就派双喜,还有其他的几个手下在天泪礁上搜索阿娣的行踪,同时也让他们监视着阿娣的表兄,防止他先找到阿娣并把她藏起来,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而我觉得吧,刚才阿娣的表兄很可能是把我们也当成海匪了,所以才对我们全体发动了袭击,而且还扔了烟雾弹,趁其不备带走了阿娣,我想,应该过一阵子他就会带着阿娣回到这里,在这之前,我想咱们也就没必要在阿娣家里停留了,还是赶快去找『宇之戒指』的戒托部分和黑色星辰草好了。”.
“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听完他的一番说辞,我那颗为阿娣而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娄鸣舔了舔嘴唇,之后又说道。
“不过,除了这些,我还有些新的发现。”
说着,他拿出了一块六边形的,镌刻着一个虎首,并用红色的宝石进行点缀的石头令牌。
“这是我从那个双喜身上搜到的东西,你们看看这背面刻着什么。”
随后,他把令牌翻了个面,待我们几个围拢到了一起后,他打开手电筒,照亮了令牌的背面。
只见,那石制令牌的背面,镌刻着三个字:第一兽。
“据双喜说,这个令牌,是他们和他们那个“大当家的”在英莲瀑布找到的,一共有九枚,基本上都被他们那个“大当家的”分发给当时一起行动的几个小弟了,而双喜正是当时发现了这些令牌,并汇报给他们那个“大当家的”的兽,所以就被分给了“第一兽”的令牌……“过北九里,解之九步,寻将九兽,圣托显之”,我想,这里面指的“九兽”,应该就是这九枚令牌才对,双喜还说,当时被分发令牌的其他兽,也和他一样在天泪礁上而不在他们的根据地,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打乱密语中所说的寻找顺序,但咱们若是想要找到『宇之戒指』的戒托部分的话,就得把那九枚令牌()
凑齐,所以,咱们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就是要在天泪礁上找到剩下的几个海匪,把令牌都拿到手!”
娄鸣话一说完,我们三个都相顾无言,只是都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提议的同意。
“嗯,那既然这样,咱们就先别待在这里了,我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先去岸边那里和费望道教授他们会和好了。”
罗伦发话道,边说,还边看着窗外的天空。
这个时候的天空,微微露出了些许苍白的颜色,小屋之中的黑暗环境得以消散,我和罗伦的视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明朗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阿娣的家实在是破旧的不成样子,所有的家具,桌椅板凳,床褥门窗全都破破烂烂的,而且灰尘也落得满屋都是,想必,她被那伙可恶的海匪劫走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吧。
真的不敢想象,她在那伙海匪手中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抱着些许复杂的心情,我们从阿娣家离开,并向着岸边的大船进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