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了。”
“想开就()
对了,平芜尽处是春山,心境开阔,何须平芜尽,眼前皆是春山。”
两只白鹭掠过江面,飞向远天,天地之间,唯有小小竹排游于画中,缥缈悠远,宛若仙境。
“其实我真的挺佩服你。”
李寒州正在发呆,突然开口道。
沈予安打了个呵欠:“佩服我?佩服我什么?”
“从天下第一,跌落到尘埃里,还能这样乐得自在。”
沈予安哂笑一声:“我可不是天下第一。”
“明年群英会之后,你肯定是。要是我,苦心修了十几年的武功,说没就没了,不知道要怎么寻死觅活呢可你没有这样,也没有因此颓废,就你这份胸襟,天下就没几个人能有。”
沈予安听着,心里不知怎的,竟然酸酸的,眸色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我从小就什么也没有,没有亲人,没有家,没有钱,朋友也没有几个。得之即失,失之复得,得之又失,大概是习惯了吧。”
他还故作轻松了笑了两声,可眼底确实令人心酸的苦涩。
“但有样东西你永远不会失去的。”
“什么啊?”
“我。”
沈予安一怔,鼻头一酸,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
……
夜幕渐渐地降临了,二人依旧在竹排上,等着那条七色鲤鱼上钩。
李寒州心境已经平和下来,拿着竹竿,面无表情地看着水波不兴的江面。沈予安就躺在他身边,翘着二郎腿看着天空发呆。
与其说是等那条七色鲤鱼上钩,倒不如说是等姚舜卿他们送饭来。
咕……
李寒州:“我饿了。”
沈予安:“我也饿了。”
“怎么还不来啊,这四周都是雾,他们不会迷路了吧?”
“这你放心就是,能在这里摆渡的,都不是一般人。”
“世外高人?”
“差不多吧,大部分世外高人,退隐后都会做船夫,樵夫,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这样才显得他们境界比较高。”
李寒州呵呵笑了起来,看见大雾之中,隐约有火光,必然是姚舜卿他们来了,激动地赶紧站起来,招手道:“这儿!在这儿!”
对面船大概也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驶了过来,靠近竹排的时候,已经能闻到酒菜的香味。
船家用绳子将竹排和船绑在了一块,让沈予安和李寒州上船。
姚舜卿,阿瑶还有苏仪晴坐在船舱里,桌上摆满了酒菜,还有沈予安要的鱼汤。
李寒州连连咋舌:“这么多好吃的,饿死我了,一天没吃饭呢。”
说着,便坐到了苏仪晴身边。
苏仪晴给他盛了碗饭,笑道:“那就快吃吧。”
沈予安在姚舜卿身边坐下,先让李寒州放下筷子,自己端起酒杯来,笑道:“来来来,咱们先谢谢姚老板的盛情款待!来,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