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无大错。
见诸葛亮和法正都同意了表文的请命,刘备当机立断:“既然丞相和孝直都认同,那就照这方案执行。”
刘备令郭攸之草拟圣旨,召刘封跟郭睦同去荆州宣旨。
为了避免被曹军截获,刘备让刘封和郭睦绕道汉中入上庸,再走上庸入江陵。
虽然会多花些时间,但胜在安全。
要对宛洛发动奇袭,就不能泄露作战意图让曹魏提前应对。
兵者诡道,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在刘封和郭睦去荆州的期间,刘禅领樊城令且引讲武堂众人修缮樊城的举动,也引起了宛城曹仁的关注。
“刘禅领樊城令,修缮樊城?”
“你确定是刘备的儿子刘禅?”
曹仁对这个情报,表示深深的怀疑。
刘禅是谁?
刘备的嫡长子,大汉的储君,未来的汉天子!
跟曹丕曹彰曹植兄弟不同,刘禅的太子身份是稳如泰山的。
刘封是义子,刘永和刘理都未满十岁,且刘永和刘理的生母也没什么背景。
不论是刘封还是刘永刘理,都没有跟刘禅争权的资格。
大汉的储君跑去破旧的樊城当樊城令本身就很离谱了,招募流民在樊城修缮城池就更离谱了!
被曹仁一顿喝问,细作都有些不确定了:“观旗号,肯定是伪汉的太子刘禅的旗号。”
“是不是真的刘禅,小人也不确定,小人也不认识那刘禅。”
“奇怪的是,那樊城不仅有刘禅,还有张飞的儿子张苞,赵云的儿子赵统,法正的儿子法邈,许靖的孙子许游”
细作将探得的旗号逐一告诉曹仁。
曹仁的语气更冷冽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出身的?”
细作感觉汗水都湿透了内衫:“刘禅那群人完全没有隐藏身份的意图。”
“他们在旗号上都明明白白的写清楚了,谁是谁的儿子,谁是谁的孙子。”
“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的出身和父辈的官职似的。”
“小人也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才赶回来向将军禀报。”
曹仁蹙紧了眉头:“关羽这匹夫,又在玩什么把戏!”
“此贼多诡计,樊城定有阴谋!”
“哼!以为将旗号亮出来,我就能相信刘禅在樊城?”
“必是故意引我出兵去樊城,然后再设伏阴我。”
“此等伎俩,岂能瞒我!”
“只要我在宛城以不变应万变,就不可能中关羽的诡计!”
“速传各处:若无我军令,任何人不得引兵去樊城;若有人擅自前往,我必军法处置!”
曹仁的军令,很快传到曹休、徐晃和夏侯尚耳中。
徐晃倒是没什么意见,曹休和夏侯尚就不太乐意了。
“关羽想修缮樊城又担心我军会去破坏,故而用此诡计,让大将军不敢派兵前往。”
“大将军畏关羽如虎,如此胆怯,岂不是让关羽笑话?”
“倘若关羽修好了樊城,又派兵驻守,樊城就能跟襄阳形成掎角之势。”
曹休对曹仁的军令很不满。
襄阳和樊城是两个很奇妙的城池。
若是由南向北打,只要控制了汉水,就能将襄阳和樊城割断。
若是由北向南打,襄阳和樊城就能形成掎角之势。
不拿樊城,就不能过河;要拿樊城,只能强攻。
然而。
从北向南是围不住樊城的,襄阳却可以源源不断的走樊城临水一面运兵运粮!
曹仁当初撤兵的时候烧毁樊城,就是不想让关羽占樊城。
烧毁了樊城,关羽就得招募民夫修缮樊城。
等樊城修到一半,曹仁就能用骑兵去摧毁樊城,砍杀和掳掠民夫。
反复几次,哪个民夫还敢去樊城修城?
曹休的担心,曹仁也是心知肚明的。
曹仁不是不想去樊城,而是怕关羽在樊城有埋伏!
刘禅在樊城,张飞儿子在樊城,赵云儿子在樊城,这诱敌之计太明显了!
曹仁惧怕关羽,夏侯尚和曹休却是不惧。
夏侯尚私下寻到曹休,提议偷偷去打樊城。
“不管那刘禅是真是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你我各率骑兵奇袭樊城,即便关羽有埋伏也能从容撤退。”
“若是侥幸杀了真刘禅,那你我就立了不世之功了!”
“大将军被关羽打怕了,往日的勇气也消耗殆尽了,面对关羽这种人,就不能怂!”
夏侯尚眼神热切,语气也是狠辣。
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夏侯尚身上完美体现。
曹休摩拳擦掌:“既如此,你我假借督巡各县为名,暗中引骑兵去新野汇合。”
夏侯尚认同了曹休的战术:“就依此计!”
“在这汉江以北,骑兵来去自如,何惧那关羽!”
“大将军还是太胆怯了!”
两人商议已定,各自回去准备,又以督巡各县为名引兵出城。
翌日。
夏侯尚和曹休在新野碰头,藏兵于林,静待天黑。
“为防意外,今夜你我分两路偷袭。”
“若有一路遭遇埋伏,就以火箭为号,另一路见到讯号,立即来救!”
“若樊城无埋伏,就烧毁物资,以破坏为主。”
“切忌:不可恋战!”
曹休仔细叮嘱夏侯尚。
夏侯尚强忍兴奋:“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不会贪功的。”
是夜。
月黑风高,伸手难见五指。
曹休和夏侯尚仔细计算了时间,在天色将明的时候抵达了樊城北十里的郾城。
借助浅薄的亮光,曹休和夏侯尚也不再需要用照明灯和火把来探路。
若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去樊城,战马跑起来的时候照明灯和火把都是没用的。
届时。
别说是烧毁破坏樊城了,能不能顺利抵达樊城都是个问题。
“立功就在今日!”
“众军随我冲杀!”
曹休一声令下,一千骑兵如同猛虎出笼的冲向樊城。
十里的距离对骑兵而言,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跑快一点甚至都要不了十分钟。
“咦?”
“城内怎会无人?”
“难道有埋伏?”
自东门冲入樊城的夏侯尚,惊讶的发现这樊城竟然是空城!
不仅刘禅、张苞等人不在,流民也不在。
很快。
夏侯尚又觉察到了不对劲。
“不,不对。”
“那关羽也不是神人,不可能料到我今夜会来樊城的。”
“城中修缮城池的物资都还在。”
迟疑间。
曹休也从西门冲入,跟夏侯尚碰头:“不用猜了,关羽这厮倒是谨慎。”
“我方才在汉江上看到不少船只,定然是夜间将人都撤走了。”
“不用理会他们,先将樊城的物资都烧了,挫挫关羽的锐气!”
不多时。
樊城燃起大火,樊城内的物资全被烧毁。
烧了物资后,夏侯尚和曹休还在汉江对岸耀武扬威,让骑兵高声呼喊向汉江对岸的襄阳城示威。
见襄阳城中有战船出没,曹休对着战船上的关兴大声嘲讽:“樊城就不要再修了!”
“你修一次,我烧一次,看你能有多少物资给我烧。”
“关兴小儿,你也不过如此!”
耀武扬威后,曹休跟夏侯尚扬长而去,尽显惬意。
待得曹休和夏侯尚离开,关兴回头看向船舱,颇有不满:“伯松,这就是你说的,请我看烟花?”
“大清早的,我什么话都没说就挨了一通辱骂,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
诸葛乔此刻躺在船舱的吊床上,优哉游哉,十分的惬意:“有舍才有得。”
“不让曹将辱骂你几句,又怎能让你知耻而后勇?”
关兴嘁了一声:“我宁可不后勇,也不想知耻。”
“这些物资的损失,得记在你头上。”
“否则我肯定挨训!”
诸葛乔双手枕着头,惬意依旧:“记我头上也行,你不可再寻我分功。”
关兴欲言又止,笑脸浮现:“伯松,你我兄弟,何必计较这些细节。”
“方才只是戏言,军旅苦闷,戏言几句,聊以藉慰!”
“我又岂能不知伯松之意?不外乎示敌以弱,骄那曹将之心、盈那曹将之气。”
“些许物资,烧了便烧了。”
诸葛乔自吊床上跳下,来到船头:“方才听那曹军的声音,似乎不是很响亮。”
“可有数清,大概有多少人?”
关兴不假思索:“最多千骑,不会更多!”
诸葛乔略有遗憾:“才千骑啊,想必不是曹仁的命令。”
“这樊城,还得再烧一次才行。”
关兴不由抬高了声音:“还烧?你还想烧几次?”
诸葛乔托腮思索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边烧一边想。”
“只是被烧些修缮城池的物资,又不会死人,代价已经很低廉了。”
“给阿斗传讯,今日在樊城外挖壕沟,谨防曹兵再来。”
“嗯,算了!”
“让阿斗自己想吧,折腾一夜,我得回去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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