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也不知集市上认识的人有没有去通风报信.......总之,我得多磨磨时间,让老何那边有个准备的时间……”
王三虎继续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让一旁的官差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曾国藩冷哼了一声,道:“行了,你赶紧去解决吧。”
王三虎得了令,正好有了便意,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地就要解开裤腰带,顿时被一名护卫给拦住了,“你个什么东西,敢在大人面前造次,活腻了你,赶紧离远一点!”
王三虎连忙哎了一声,朝着远处走了几步,他也不敢走太远,毕竟有几个护卫一直盯着他,见众人没有反应,便解开裤腰带痛痛快快拉了一泡屎。
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捂鼻子的捂鼻子,还有人不时用手扇着风,希望早点将这恶臭的味道赶跑。
曾国藩倒不以为意,他心中还在思考着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才能让何文慧说实话,最好能将这个人带走,算是作为一个人证——他也看得出来,王三虎与赵源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可那个何文慧却不一般,至少能算赵源身边的核心角色。
待王三虎又磨蹭了一会,曾国藩终于有些不耐,他冷声道:“去个人,将他先绑起来,放在马上,咱们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是,大人。”
两名护卫当即得令,来到王三虎前,待他系好了裤腰带,便将其直接丢在马上,也不管王三虎挣扎与否,还在他的嘴里塞上了一块棉布。
待一切都做好后,曾国藩下令所有人迅速赶往长洲岛,然而就在众人骑马疾驰到入岛前的道路上时,却又被人给拦下来了。
曾国藩打眼一看,顿时有些惊讶,只因为这些拦路者并非寻常人,而是一帮十三四岁大小的孩子,其中一人看着才十六七岁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要往哪里去?”
为首的少年抢先开口询问道,而随着他的询问,一旁的少年则是举起了手中的竹矛,脸上却没有半分激动之色。
曾国藩深深看了一眼少年,顿时就感觉今日这情形有些奇怪,似乎从他决定要前往长洲岛时,就一直遇到阻碍——王三虎也好,还是面前这些孩子也罢,似乎都在拖延和阻挠,不过他也无所谓,就凭这些小毛头也能拦住自己?
想到这里,曾国藩直接朝身边的一名汉子使眼色,而此人也很聪明,便直接从怀中掏出了官防凭证。
“这位大人是从京城来的老爷,你们岂敢在这里拦路,还是赶紧让开道路,要是耽误了事情,你们这些小毛头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敢问是哪位大人?”
少年正是赵横,他早已经得了赵源的命令,安排手下长洲营的少年守在这里,防止一些有心人前去窥探——之所以不去安排行动队的人,一方面总觉得大材小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行动队过于敏感,多少有些忌讳,反倒是这些小孩子没有那么起眼。
听到来人这番话,赵横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些人恐怕就是那种不怀疑好意之辈,他不动声色地朝身后比画了一个手势,便有两个少年看得清清楚楚,毫不犹豫朝着后方跑去,很显然是去通()
风报信了。
陪同曾国藩前来的这些官差们一看就急眼了,当中那个领头的连忙拱手道:“大人,你看,咱们要不要赶紧闯过去,要是让他们做好了准备,只怕就来不及了。”
曾国藩轻轻点了点头,道:“将他们绑起来就行了,别杀人。”
不管怎么说,曾国藩这一次前去长洲岛,多少有些挑事的嫌疑,如果再当着众人面杀人,简直就是不把耆英放在眼里,他还不想跟这位两广总督闹得太过。
见到十几名官差拔刀逼上前,赵横顿时心中一紧,他只知道绝不能轻易将这些人放过去,否则对于赵家而言,恐怕就有倾覆之危——在他的心里,纵使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人威胁到赵家,迅速从兜里掏出了哨子。
“滴滴滴——”
几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十二名少年行动敏捷地排成了两排,其中第一排的少年们微微蹲下,将手中的竹矛高高竖起,第二排少年则是持矛而立,两翼各有两名少年手持腰刀藤牌,形成了拱卫之势。
曾国藩顿时一愣,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帮小孩子,可眼下却发现这些小孩子竟然训练得比绿营兵卒还要井井有条,光是一动不动的长矛和行动迅捷的步伐,就足以让那些老兵油子为之汗颜。
当然,此时的曾国藩还没有带兵,他只能看出一点皮毛,更多的东西却是不懂,便抬头瞥了一眼那带头的护卫首领。
那护卫首领并非寻常人,原本是广州将军麾下标营的人,过去也曾经历过一番战事,颇受曾国藩的信重,此时却是一脸凝重之色。
“张春,何贵,你们各带三个人从左右包抄,其他几个人跟我来!”
随着护卫首领一声令下,官差们很快也分成了三波,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半包围圈,朝着一众少年包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