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哥们就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谁让他没咱两关系铁,为了你就算是进局子我也在所不惜。”
妍月拍了我一下胳膊,嗔道:“傻不傻啊你,谁要你关监狱了。”
我只好愣愣地笑了几声,下意识的想说两句为她奋不顾身的话,却发现我们之间的气氛此时有些过于的亲近,甚至有些暧昧,这让我有些沉醉在其中,但我知道,我和妍月之间还没有好到相互调情,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心思细腻、情感敏感的女子。于是,我终究还是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生怕这突如其来的言语会打破这份微妙的平衡,让两人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同时我心里也空出了些许失落,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惜,至少在此时,我和妍月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见我一直没有动作,妍月歪着头看着我,轻声道:“沐明,谢谢你,能在我觉得孤独的时候陪在我身边,让我觉得,这世上还有我不知道的,关心我的人,让我可以心安。”
“别这么说自己,你这么好看,肯定有不少人关心你。”
“或许吧。”妍月轻笑一声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低下头,将垂下来的头发捋到了耳朵后面,忽然说道:“你也该回去了,这次你突然过来肯定耽搁了不少事情。”
我以为妍月说的是有关雅安项目的事情,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在关心我呢,闹了半天原来是担心我耽误工作啊,你这让我多少有些伤心了。”
妍月摇了摇头,转过头目光看向了远处的空旷,失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公益厨房那边需要你的帮忙,希望没有因为我耽误你太长时间。”
开车回西安的路上,我给刘启瑞发了回去之后的时间和行程安排,这才让他不至于再大动肝火。然后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支烟,另一只手捂着方向盘,我盯着前方,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这两天和妍月的点点滴滴,同时,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起了早上刘简和我说过有关妍月的事情。
蓦然发现,我和妍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同时也有过许多难忘的记忆。
我仍然清晰地记得,在一个深夜中,我陪着妍月登上城市周边无人的山头,月光照在了她身上,显得有些朦胧,也记得我回来时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有我回老家,妍月过来找我时的场景。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经历,而刘简的一番话,也让我重新开始审视,自己已经在日月无数次交替后,喜欢上了妍月。
随意的弹掉指()
尖的烟灰,我将目光看向了后视镜,一排排路灯快速地掠过,仿佛又在视线中,看到了在那个在门口睡醒的早晨,妍月眼中含着泪水看着我,似乎是那么的不真实,而在梦幻的视觉之下,我看到了被妍月平静面具下的孤独和无助,尽管掩藏得很好,可我依旧在这两天的接触之中感受到了妍月那颗需要安慰的心。
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忽然地有了些隔阂,我没有想到,那天下午在公园里,我和苏琴的谈话,被妍月无意间听到,那时的我,还沉浸在一切如常的错觉之中,未曾料到妍月会在我即将离别的前夕,突然提及此事。这一刻,我敏锐地察觉到,妍月对我的情感,似乎也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畴。我虽不明了她的确切心意,或许她并未将我视为爱情的归宿,但过往的点点滴滴,让我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泛泛之交。
但这也不是妍月提起苏琴时失神的理由,或许,在她的心中,也悄然萌生了对我的一丝好感。我不禁有些自恋地猜想,这份情感的交织,或许正是我们关系复杂而又微妙的根源所在。
可自恋过后空气中残留的羞耻让我一下子有些自卑,似乎不管在日常中还是工作上,我带给不了妍月什么实质性的体验,哪怕是这两天来到汉中,我也只能在她忙乱时替她照顾一下刘简,或者只是简单地给她搬运饮水机,还时不时地会惹她生气。
似乎我做的这些事情换个人来一样可以完成,还没有人会给她添堵,那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难道可以横梁起一份感情么,我没有再去细想。
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逃避借口,似乎只要我不往那方面去想,那我永远可以心安理得尝试着和妍月接触,可真到了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是否又会在角落里细数着掩藏起来的虚假,又是否会心安理得。
而这一切还是因为刘简给我的自信,难受的是,或许妍月本人根本不会向我敞开丝毫尝试的缝隙,毕竟她周围环绕的是众多与她同样优秀的个体,相比之下,我显得如此平凡无奇,以至于我毫不怀疑,倘若这是一场竞技游戏,我恐怕会在初始关卡就落了个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的下场。
我扔掉烟头,有些厌烦地抹了把脸,似乎要将所有的烦恼都统统丢掉,然后我将车窗开到了最大,让刺冷的将我彻底的撕碎,埋葬所有的不尽如人意,只剩下一具完美的傀儡。
我仿佛又看寒冷中看到了妍月,这次,我终于有了正视她的资格,只是如今身为傀儡的我,再也没有了高兴或悲伤的表达,这个夜,终究还是变得有些冰冷。
晚上时候我终于回到了老屋,此时我正躺到了熟悉的床上,竟一时有些触动,但事实上这次我只是离开了两天而已,当然今晚过后我又得收拾好行李再次离开这里,再次回一趟雅安。或许这正是我深有感触的原因,毕竟这种情况让我有种有家不能回的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细细品味,还有些淡淡的念想感,尽管我此时还没有离开这间房子。
看了下时间,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明天上班时再把车还给死齐阳,毕竟我明天还得去趟公司,对接一下接下来的公司,另外可能还会被刘启瑞追问起这两天的事情,我知道刘启瑞还想通过这点来判断妍月的影响力在宇航是否有所减弱。
坦诚而言,我并不觉得自己这两天和妍月的接触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此刻,我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床上,凝视着头顶那片苍白的天花板,心中首次泛起了对人性与这个错综世界本质属性的深刻质疑。犹如刘启瑞这样的存在,我理解他此时的想法,作为一个公司的领导,他有自己要考虑的权益,所以在关键时候要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我不是他,也不存在为这个公司付出多少的感情一说。
诚然,刘启瑞在职业生涯中给予了我宝贵的机遇与指导,我虽然不说,却也一直心怀()
感激,我也不否认如果这次可以从妍月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我在公司的前途又会是怎样的光明,但当我真的因为外界这些因素思考起人性本真的价值时,我又怎么能没有愧疚的合理的打破那份纯粹和坚守呢。
我的大脑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陷入了沉思当中,却发现所谓人性本就未免难以捉摸,我反复思量着,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挣扎与自我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