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萝侧身面向庄玉,一挥左侧袖袍,一副不耐烦地道:
“有什么事你快说。”
庄玉先稳了稳心神,他想问景萝的事还不止一件。
三四息后,她朝景萝拱手道:
“师姐,刚刚听你之言,你向景环体内打了一记黑魂印,我观这法印极为玄奥。”
“小弟这次返回金庭宗,正巧遇到了景家修士袭宗,我救下来一位在金庭宗结识的晚辈。”
“但这名晚辈,被你景家修士贴了一张黑符,那黑符上的灵力纹路,看起来和师姐打出的黑魂印有些相似。”
“小弟想请师姐出手,看能否帮那名晚辈解一解黑符。”
景萝“哦”了一声,正身面向庄玉,颇显有些兴趣地说道:
“还有这等巧事,那晚辈可是暗系修士,人在哪里,让我看看。”
见景萝有意,庄玉抬起右手,一股灵力进入腰间储物袋,将装着陆压的寒冰玉棺取了出来。
玉棺悬立于身前,棺盖打开之后,陆压被从棺中控住,面向景萝,缓缓落在了地上。
景萝看向陆压,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神色。
稍过了几息,她嘴角先动了动,而后指着陆压的额头说道:
“他头上这张黑符,名为阴魂符,是用来逐步吞噬修士元神,将修士转化为自己的灵奴的。”
“这阴魂符和我的黑魂印相比,虽品阶上差了不少,但同出一源,都出自我景家的一种秘术。”
“这秘术只有暗系修士才可修炼,也只有暗系修士才可解除。”
“具体的解除之法嘛,我当然是会的。”
“哈哈哈哈…”
景萝笑声很显阴诡,庄玉心中却已看到希望,忙再向景萝拜道:
“还请师姐出手,为这晚辈一解黑符,小弟必奉上重谢。”
笑声停止,景萝颇有玩味地看着陆压,又向庄玉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是何出身。”
庄玉回说道:
“着晚辈姓陆名压,是金庭宗所属修仙家族,卧牛谷陆家子弟。”
“此时…只怕金庭宗和那陆家,均已覆灭。”
景萝嘴角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陆压,暗灵根,根骨二十一二岁,不错。”
“把他留在这里吧,我会为他解符,你可以走了。”
庄玉神情凝起,看向景萝,不知她具体是何意。
再看向身前陆压,庄玉开口问道:
“师姐解此符,可是需要很长时间。”
景萝阴邪一笑,朝庄玉说道:
“魏师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看到这炼气晚辈,就觉得他和我有些缘分。”
庄玉神情凝得更紧了。
景萝继续说着:
“我景萝出身风渝谷景家,自幼便拜入合欢宗修炼,自认从不输与他人。”
“然而天意弄人,我两次冲击元婴都没能冲上去,眼看寿元降至,我这一身暗系功法神通,就要随我坐化消散了。”
“想起来,也是有些遗憾。”
“我一人待在此处了此残生,也确实有些寂寥。”
稍缓了一下,景萝看向庄玉认真地道:
“现在师弟带来了这晚辈,我看其灵根姿质俱佳,人长得也不错。”
“师弟把他留下来,我为他解开黑符,收他为徒为何。”
庄玉脸上当即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这景萝竟然动起了收徒的心思。
看着庄玉的神情,景萝又邪魅一笑()
道:
“不过嘛,收徒这事,也不能强人所难。”
“师弟若是不想把他留下,那你现在就带他走。”
“我可告诉你,这阴魂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将他的云神吞噬完毕,到时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庄玉低头思虑,心中有些信不过这妖妇。
过了七八息后,景萝又笑说道:
“若是把他留下,我收徒嘛,也要看机缘。”
“为他解除黑符后,他若心甘情愿拜我为师,给我磕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响头,我便收他为徒,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与他。”
“若是他不愿嘛,呵呵,那也我只能勉为其难,将他直接吸为人干了。”
“哈哈哈哈…”
听着景萝的笑声,庄玉心中更加没底,但自己也确实解不开这黑符。
认真思虑一会儿后,庄玉抬头朝景萝拱手道:
“景师姐,我留下陆压可以,但我也有两个条件。”
“第一,若师姐为陆压解开黑符,他愿拜师姐为师,一切自当好说。”
“若他不愿,还请师姐不要伤他性命,哪怕打断他的道基,让他成为俗世凡人也好。”
“第二,希望师姐能信守承诺,就你所说之自愿拜师,以及我所说之不伤性命这两点,立下心魔誓言。”
庄玉说完之后,就认真看向了景萝。
不想那景萝的脸上,稍阴沉了一会儿就猛地大变,一脸怒意地朝庄玉吼道: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和我讨价还价,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我还能活一甲子,反正也走不出这鬼地方,你干脆现在把我杀了,杀我之前把这***也杀了。”
“然后带着你这白痴晚辈,滚开乌兰涧。”
不想景萝反应如此之大,简直不可理喻,庄玉一时被说的脸红脖子粗,一股怒意冲上了他的心头,双拳攥紧,灵力威压就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冲了出来。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寂静无声,庄玉身形一动不动,景萝则胸口大喘着气,似乎心中很是愤怒,她脚边的景环跪在地上,身形受惊般颤抖。
过了一会儿后,庄玉还是稳住了心神,自己眼前这妖妇,不知其性情本来如此,还是被关押在此处太久以致心性大变,总之其与常人不同,性情极度乖戾不稳。
凝起双眼,庄玉不卑不亢地说道:
“小弟还想问师姐两个问题,希望师姐能坦诚相答。”
看着庄玉,景萝似气消了一些,仍显不满地道:
“你问吧。”
看向景萝身后石碑上的金色符纹,庄玉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