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股热辣的酒灵气下肚,感觉身上又舒服了几分。
在石椅上静坐了一会儿,庄玉便将自己的神识释放了出去,以探一探外面的情况。
让他颇为失落的是,洞府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听不到往日弟子们的声音。
先往小山顶上探去,十名天乙峰的炼气弟子,都已经不再了。
当他探向山脚下时,眉头却不禁皱了起来。
只见,在那山脚下的小南井阵眼,那处井口,又被用那块圆形大盘石盖上了。
而那块大盘石上,正盘坐着一名土衣弟子,仔细一看,竟然是北猎沙丘的郭樊。
并且这郭樊,正盘坐向南,双目紧闭,似乎是在修炼他的《厚土功》。
此时这小山周围,除了庄玉,就剩下这名弟子了,庄玉凝神()
看起了他的修炼。
而看了一会儿之后,庄玉就不禁摇了摇头。
随后,庄玉就一边喝着酒,一边以神识观察这郭樊的修炼,不时地摇一下头,真是笨地可以。
那郭樊虽笨,却又有一股韧劲,在那大盘石上,从下午到深夜,盘坐着几乎纹丝未动。
庄玉也坐在洞府的石椅上,喝了整整一夜的灵酒。
等到清晨天色亮起时,他才起身朝洞府外走去,挥袖打开洞府石门后,走到了洞府外面。
洞府石门打开的动静,也惊动了在山脚井口阵眼大盘石上,盘坐修炼的郭樊。
这郭樊马上起身,转身就看向了半山腰处。
看到洞府外的庄玉后,他的脸上不禁一喜。
而庄玉则身影一动,两个闪烁,就到了那大盘石的西侧。
见此,郭樊又马上从那大盘石上跳了下来,快速跑到庄玉身边,就躬身下拜。
看着在自己身前躬拜的郭樊,庄玉却是开口说道:
“怎么这么笨,这么笨呢!”
“第十层的‘灵现丹田,灵游乾坤,不是让你催动本命之灵在全身经脉中流转,是让你用本名之灵,催动丹田灵力在全身经脉中流转。”
“就你那点经脉的宽度,能经得住本名之灵的直接流淌吗?”
“娘的,看你炼了一天一夜了,没一点进展,死脑筋,不开窍。”
“谁要是你的师尊,非得被你气死!”
没想到庄玉一开口,就把自己数落了一顿,郭樊脸上一红,头低地更低了。
又看了他两眼,庄玉开口问道:
“别的弟子都离开了,你怎么还不走?”
听此,这郭樊抬了抬头,似有所迟疑,三息后才开始回道:
“师伯,弟子那日醒来后,见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本来弟子也想离开,但看到了地上的血迹,顺着那血迹,弟子到了师伯您的洞府。”
“在洞府门口,弟子偷偷往里看了看,看到了师伯您趴在地上。”
“弟子觉得师伯受了伤,所以就想在这里,为师伯守护上一段时日。”
说到此处,那郭樊便是停止了。
庄玉本来还在凝神听着,本意外这郭樊后面还会有话,不想却是结语了。
只见,庄玉侧头看了看他,脸上不禁一乐,这修仙界还有无缘无故的人,为自己着想的。
稍停了下,庄玉又问道:
“起来吧,知道现在宗内的情况吗?”
那郭樊稍直起身,而后又拱手回道:
“师伯,夏侯师祖已经陨落了,现在我们东宗,都在听西宗的。”
听此,庄玉眼神一动,带有威压的凝视,便盯到了郭樊的脸上。
感受到庄玉的目光,郭樊又低下了头,稍停了下后,继续说道:
“前几日,有一位西宗的师兄,路过此地。”
“他见我在此,便特地来告知了,西宗亦琪老祖的法旨。”
“亦琪老祖说,东西两宗本为一家,今日再次一统,乃是大幸之事。”
“她说所有东宗门人,上至金丹,下至炼气,凡是愿意继续留在青阳的,都可以留在青阳,凡是想要离开的,也都可以自行离开。”
“她老人家还说,东西两宗以前的恩怨,无论公私,从现在开始,全部一笔勾销。”
“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因往日仇怨,私自寻仇。”
“一旦发现,无论起因对错,都立即打断道基,逐出宗门。”
听到这话,庄玉感()
到有点失神,有点摸不住方寸。
“就这样合二为一了?就这么简单?那我之前都守护了个什么?”心中不禁暗想道。
看到庄玉失神,郭樊又补充说道:
“师伯,现在西宗那边要求,我们东宗所有筑基、金丹修士,要在一个月内决定去留。”
“现在已经过去二十五天了,我本来还想这几天,去洞府那边叫您呢。”
听到这话,庄玉猛地回神,已经过去二十五天了,那自己岂不是在半山腰的洞府中,昏迷了足有二十一天。
看向郭樊,庄玉又问:
“你还听说了些什么?”
这郭樊低头皱眉,使劲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
过了两息后,他兴许是觉得师伯问话,什么不回也不好,便又拱手恭敬道:
“师伯,弟子觉得,这样也挺好,亦琪老祖很宽待我们东宗了。”
“前几日我遇到的那位西宗师兄,人也非常和善。”
“以后两宗合一,定会越来越好。”
再次一凝眼,庄玉看向郭樊说道: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