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未听到过如此不善的声音。”
只见,庄玉也走上了附近的一个小坡,凝神朝着海岸码头看了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那五人,也清楚地看到了那红袍黑脸修士。
不过是一群炼气期弟子,庄玉只脸上一笑,他也不想就刚刚那不善无礼之声,做出怎样的回应,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而这时,在那海岸附近,正有两只庄玉的傀儡五行猴,在那附近巡逻。
一只火猴,一只土猴,这俩猴听到那声音后,那是毫无惧怕地,便朝那声音冲了过去。
只见,这俩猴,火猴手中拿着的,正是庄玉以前用过的炽热灵弓,而土猴的身上,则穿了一身的黑色玉甲,显得很是能抗。
俩猴看到那五人后,便立即开始吱哇大叫,做出了威慑之态,试图将这五个陌生之人,逼下海去喂鱼。
就见火猴拉开了炽热灵弓,一根赤竹箭也搭上了弓弦,土猴则使劲捶打自己的前胸玉甲,以显示自己有多么勇武。
看到这两只猴后,众人也是稍微一愣,但紧接着马师兄便怒道:
“老子要让庄玉来,你们是庄玉吗?”
随后他便一挥手,一股黑色水灵力打到了两猴身上,两猴一下被向后打飞了二十多丈。
()
这时,感应到自己的猴被打,庄玉猛地一提体内灵力,身形瞬间如闪电流光一般,朝着海岸冲去。
速度快到岸边五人都没看清楚,来不及眨眼,庄玉就到了他们身前。
只见,站在那马师兄三步前,眉眼一横,庄玉压着声音道:
“是谁敢打我的傀猴?”
这一声,瞬间就把五人震住了,声音虽然不大,却极有穿透力地震进了他们的神识。
五人神魂一阵恍惚,身体来回晃荡。
足足七八息,站稳之后,便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庄玉。
而这一看之下,心中顿时震惊了,这岛上竟然还有筑基修士。
只见,五人马上俯首躬身,为首的马师兄道:
“不知师叔在此,我等罪该万死!”
眼神一一扫过这五人,看他们俯首的样子,早已没了刚才的骄横。
这时,那俩猴也从地上爬起,跑到了庄玉身边。
一边吱叫,一边还用毛手指着前面的马师兄,似是在向庄玉告状,就是这个红袍黑脸打得俺们。
看两猴身后并无大伤,没有受损,庄玉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对着五人问道:
“都起身吧,你们都是哪条灵脉的?”
“为何来黑潭岛?”
这时,五人很是担忧地,探头探脑地,才敢直起了身。
马师兄偷偷看了眼庄玉,又微微环顾了下左右身后,再次恭拜道:
“回禀师叔,师侄是九连峰马番,师侄身后这两人,同是九连峰的东方宏师弟、潘玉莲师妹。”
“再后面两人,是天乙峰的乐柯师弟、朱梅师妹。”
“此地的黑潭岛庄家,已建家族整有三十年。”
“受宗门之令,我等五人来巡检此岛,巡检此家。”
听此,庄玉点了点头,以前确是听天乙峰的巡查弟子说过,宗门附属家族每三十年,就要接受一次大巡检。
脸上轻笑,庄玉便说道:
“哦,原来如此。”
“我便是这庄家家主,庄玉。”
这话一出,马番等五人猛地抬头一愣,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当他们对上庄玉的双眼后,瞬间又有一股被烈火烧了的感觉,冲进入了肉身和神识。
不敢再看庄玉,这五人都互相偷偷看着,似乎是在求证。
马番低头向后看着乐柯,乐柯也是满脸疑惑地回应,来时还专门问了峰内师兄,确实说庄家家主庄玉已有六十岁之龄,远不是现在二十出头的模样。
就这样,足足过了二十息之后,乐柯身边那名叫朱梅的少女弟子,才最先反应了过来。
只见,她向前两步,走到显眼位置,朝着庄玉深深一拜,恭敬喊道:
“恭喜师叔,贺喜师叔,恭喜师叔进阶筑基,从此仙道坦途!”
听此,其余的四人,也才立时反应了过来,而后就一起朝着庄玉深拜道:
“恭喜师叔,贺喜师叔,恭喜师叔进阶筑基,从此仙道坦途!”
如此三呼六拜之后,庄玉手指一点,一股灵力将五人都托直了起来,说道:
“即是宗门大巡检,那你们便跟我来岛上看看吧。”
“我这里有水、火两条灵脉,灵园一座,洞府一间,还有专用接待宗门弟子的小院六处。”
而听到此话,那马番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不不,有师叔在此,这黑潭岛肯定是千分、万分无忧的。”
“师侄不敢打扰师叔静修,我等就向师叔告退了。”
紧接着,这五人便都有了向()
后转身的意思,但没有庄玉同意,他们想转却又不敢转。
见此情景,庄玉忍不住脸上一乐,刚刚还气势汹汹地要见自己,现在见到自己了,这么着急就要走。
语气放温和了些,庄玉道:
“既然来了,还是看看吧,你们回去也好交差。”
说完,庄玉便转身朝岛中走了过去。
马番等五人,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是该跟上,还是不跟上。
而那两只傀猴,很快就窜到了五人身边,丝毫不客气地,推搡着这五人就向前走。
很快地,庄玉抬头在前,五人低头在其身后十多步处跟着,两猴居于左右,如押解犯人一般的巡检队伍,便是形成了。
接下来,庄玉足足花了三多时辰,才带着五人在带上逛了一遍。
一路上,这五人是一个比一个,头低得低,跟在庄玉身后,都如有芒刺在背一般。
只有当庄玉停下,为他们展示岛上一二的时候,他们才敢抬头看一看。
也不敢说话,就是一脸略别扭地堆笑着,连连点头。
等巡查结束后,已是到了下午申时,庄玉想做些灵膳款待一下五位弟子,也想让他们在岛上夜宿一晚,第二天再返回。
但这五人,是怎么也不想再“打扰”庄玉了,一心想走。
庄玉只得将他们送到了码头,看着他们驾乘御水舟离开。
而那御水舟,在离开了黑潭岛三十里后,便开始一路向南飞飙。
一口气冲出了三百多里后,速度才慢了下来。
前面的马番,手哆嗦着从腰间取出了一块粉色手绢,擦着自己额头上止不住的大汗,身上也早已湿透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