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二更过后,崇光君听见自己房门的插栓被人用了铜片从门缝里缓缓拔了开。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妙龄女子背着一个小包袱悄无声息地进了他的房间……
“文公子醒醒……醒醒……”那女子轻唤崇光君。
崇光君哼了两声,假意睡眼朦胧地看了看,“怎么了?姑娘三更半夜的叫醒本公子,来付定金啊?”
“不是,公子,奴家是来付全款的。”那女子轻声道。
崇光君翻身坐了起来。付什么他都不收。
“奴家名唤胡蔷薇,是胡员外的女儿。”
“哦,是胡小姐啊。说吧,什么事?”崇光君问道。
胡蔷薇见文公子还蒙在鼓里急道:“公子你上当了!我爹爹的协议是假的,你去了那个别苑就回不来了。快跟我走吧!”
“跟你走?”
“嗯,私奔!”
“等等,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再说私奔的事。”
“哎呀!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本公子岂能随便拐带人家女儿。”
胡蔷薇见崇光君执意要弄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解释。
“我们这里祖辈供奉五爷保佑家宅安宁。往年五爷慈悲,从不要酒肉祭生,也不用焚香祷告,只要初一十五供一篇字,字要好看,不是重复的人写的即可。今年却突然不要字了,十日为限要每家每户供一名书生。还要书生自愿签了百年的卖身契才可以。不然家里的房契、地契、所有契约都会变成空纸一张。爹爹没办法才
出此下策,你快跟我走吧。蔷薇愿意嫁给你!”
“本公子走了,你爹爹怎么办?”
“他还有很多现金现银,早就把一多半的家财转到兄长名下了,兄长家里已经供上去书生了。爹爹饿不死。咱们快走吧!”
“你的眼光倒是比你爹爹好,不过本君不能跟你走。”
崇光君施法拂去了胡蔷薇对“文公子”的记忆将她变回了闺房。
第二日天光未亮,胡管家早早来叫崇光君跟他去别苑。
出了胡府上了马车,径直出了城,又走了很久,路途越来越颠簸,到了一处荒郊野岭,马车停了。
胡管家下车跟交接之人说了几句话,便让崇光君下了车。
“这二位是别苑的信使,你跟着他们走就行。这位是文昌文大才子。”胡管家介绍道。
崇光君看了一眼便心中有数。这两个所谓的“信使”满脸横肉,乱头粗服,身强体健,行为粗鲁,看上去很像凡间的强盗,却不是凡人,乃是两个修行尚浅的下界天人。两人虽生为天人却连地仙都不算,显然就是办事的小喽啰。
“没你的事了。你!姓文的!跟我们走!”两个信使打发了胡管家,好似押犯人一样扭住了崇光君的手臂,推搡着便走。
“哎?你们干嘛?”崇光君假意吃惊。
“少废话!签了协议就由不得你了!”
两个信使押着崇光君走了。
看着崇光君被押走,胡管家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这辈子怕是再也
见不着这样天仙般的人了。可惜啊!可惜!”
崇光君被押着,一路上被这两个信使逼迫交出随身钱财,不肯拿出来便要挨打。身上的银两被“榨干”了,还是被打骂出气。
他有法力在身,做点假伤糊弄这些苍蝇蚊子一样的小喽啰倒也好说。
中途休息的时候,一个信使猎了一只野猪,将那猪腿都掰折了,丢在了地上。那猪疼得凄惨嚎叫,却惹得两个信使都嫌烦。
“叫!还叫!还他妈哼哼!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