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免贵姓顾,主持应该不认识我,这是我第一次来法源寺。”
就算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认识,普通人顾南是见不到一寺主持的。
“应该是我认错了。”妙广笑容不变,似乎并不失望,反而将签筒朝她推了一下,“我与施主有缘,赠施主一签。”
要请这位主持解签hin贵,还要托关系提前预约,白送一支签就相当于白送一笔钱,一般人这会儿就算不一口应下也心思浮动了。
不过顾南只略微在签筒上停了一下,便将其推了回去,“谢谢,我还是更喜欢未知的未来。”
她不()
太信命,也从不为自己算命,求签算运这种东西有一就有二,算多了,有时候都分不清是自己主宰命运,还是命运掌控自己。
她只许愿,愿成了就还,不成也不碍事,因为木已成舟,接受就行。
妙广看着回到原位的签筒,朝顾南见了一礼,“施主豁达,日后福运绵长。”
顾南回礼道谢。
确实应该道谢,要不是经妙广提醒,顾南差点忘了自己曾给林惊春林惊蛰许过一注心愿,如果成了,她得去云门寺还愿。
四人在法源寺吃过斋饭,逛了一遍寺庙风景,启程去医院给齐厌的脚伤复检。
医生做完一系列检查,看过片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拆石膏吧。”
打了一个多月的石膏,左脚拆出来之后明显比右脚细了一圈,皮肤也捂的更白,衬的几根有色差的脚趾头脏兮兮的。
顾南调侃,“今天晚上终于能好好洗完脚再上床睡觉了。”
齐厌看着自己分界明显的左脚,微红着脸反驳,“我每天都有洗脚。”
顾南故意唱反调,“是吗,那怎么有一圈是黑的。”
当然是因为那一圈是石膏边,不能碰水,只能用湿巾擦一擦勉强保持卫生,但日积月累还是会有污渍。
齐厌低头给左脚套上袜子,露出一双泛红的耳朵。
是羞的,也是高兴的。
医生说恢复不错,很大可能没有后遗症,这只脚还是完好的,能跑能跳,不会变成瘸子。
虽然拆了石膏,但一个多月没用左脚走路,下地的时候轻飘飘的有点不敢用力,他得花上一阵子功夫练习才能重新正常走路。
*
大年初七,齐厌的漫画《阿哭》正式上市开售。
也是这一天,他收到了出版社寄来的一箱样刊。
这两本漫画从敲定出版,到交稿审核,再到申刊印刷,一切流程都很赶,于是齐厌这个漫画作者几乎和读者们同一时间看到自己的作品。
黑金作底,封面中央是主角阿哭的面部特写,五官形象并不是常规的热血漫特色,凌乱的发型,斑驳的泪痕,破旧带血的衣领,一点也不光鲜帅气,甚至有几分狼狈,但相同的是眼神坚毅,印刻着独狼般的凌然傲气。
顾南看过一部分稿子,知道那是一个来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孤独求生的故事,主角阿哭,一定程度上就是齐厌过去19年人生的隐射。
顾南洗完澡躺在床上,翻开漫画,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