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确定齐厌以后要走什么路,老太太就什么都教,最后两天,开始教他宴会礼仪和交谈技巧。
作为拨乱反正回归豪门的真少爷,齐厌底蕴不足是事实,不能太过格格不入惹人笑话,也不要求滴水不漏完美无瑕,他年纪小,一切都能慢慢教,自考上清崇就足以证明他绝不是无能之辈。
老太太对这个外孙很满意,教起来格外有劲,齐厌也反馈得当,祖孙俩一不小心就超额完成了任务。
老太太乐呵呵来,乐呵呵走,精神焕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80岁的老人。
第二天一早,崔家来接他们去山顶别墅。
来的人是崔越和崔微微。
崔越是老太太从军的大孙子,崔微微是老太太从政的小孙女,分别是齐厌大舅崔诏的大儿子和二舅崔策的双胞胎小女儿。
崔越长了张英气严肃的冷脸,不苟言笑,崔微微则笑眉笑眼,和气迎人。
双方打了招呼,四人坐进车里。
崔微微先挑起话题,“小厌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石膏已经打了一个月了,但医生不建议拆除,再加上晚宴避免不了久站,所以今天齐厌会坐轮椅。
齐厌:“好多了,谢谢微微姐。”
崔微微笑笑,“一家人还这么客气,你以前在外面吃苦了,现在可算回来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姐姐们肯定会帮你的。”
崔越轻咳一声,声音低沉有力,带着让人心安的味道,“我很少在家,但有事尽管提。”
崔微微就笑睨了崔越一眼,“你可靠不住,天天不着家,嫂子找你都难,小厌更别说了。”
崔越被怼了,闭上嘴不说话,五官硬挺,轮廓分明,只是抿唇沉默的模样像长枪封鞘,有些不露锋芒的顿感。
崔微微笑骂了一声“锯嘴葫芦”,然后对齐厌说:“你哥还是挺靠谱的,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办成,就是总喜欢板脸,你可千万别被他吓住了。”
崔越浓眉微蹙,双眸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变得锋利逼人,看起来就好像生气臭脸随时准备干仗。
崔微微连忙道:“快看,就是这个样子,吓人吧,其实他根本就没生气,顶多在思考怎么回嘴,不过每回都嘴笨,憋半天憋不出来。”
崔越:“……”
郁闷。
齐厌被崔微微教学式的展示给逗笑了。
以前他总是以哥哥的身份让弟弟,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最小的,随便哪个哥哥姐姐都比他大上十来岁。
他们全都事业有成,在各自的领域大展身手,第一次见面,就向仍旧稚嫩青涩的他主动释放了善意和亲近。
唇角微微弯起,内心深处的疏离与紧绷悄悄融化了些许。
大概,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吧。
有崔微微从中调节,这一路话题轮流转,基本没有沉默尴尬的时候。
十点,四人抵达郊外的山顶别墅。
崔家老宅地方太小,酒店又人员复杂,所以这次宴会定在原本用来度假的山顶别墅里。
山体中间挖空建了停车场,别墅后面也有大片球场可以临时停车,勉强足够应付今晚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