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厌的目光在齐江青紫肿起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用没什么起伏的音调说:“给你你也不能用,已经和我绑定了。”
齐江不耐皱眉道:“你管我能不能用,给我就完了,快点,别让我说第三遍。”
齐厌没动。
以前不管家里的什么吃的喝的总是先紧着齐江,他这个做哥哥的反倒捡弟弟不要的继续穿用。
齐江从识字上学起就每天有零花钱,上寄宿学校父母每周去送饭看望,牛奶水果吃到厌烦,考不上普高求爷爷告奶奶出钱也要买进去,肄业在家不用出去工作父母也会把他当宝贝蛋养,十指不沾阳春水,要什么给什么。
齐厌包揽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人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要做全家的饭菜,成绩优异,却要捡瓶子做兼职挣钱才能上学。
不患寡而患不均,说不羡慕是假的。
齐厌小时候天天哭鼻子,哭多了齐峰烦,就打他,一开始齐江会为他说话,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和徐月莲站在一起,成了冷眼旁观的看客。
齐厌都不记得齐江有多少年没叫过他哥哥了。
齐厌仔细打量着他,离开齐家不过短短两天,再次见到理所当然向他索取的齐江,竟有些隔世般的恍惚。
跳出牢笼回头再看,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齐江见齐厌站着不动,低骂了一句,走过来就想直接把箱子抢过去。
齐厌抱紧箱子后退一步。
齐江彻底来了火气,“***有病吧齐厌?一个破头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再说一遍,拿来!”
他摊开手,阴鸷的三白眼死死盯着齐厌,态度恶劣而强势。
齐厌也拧眉沉下了脸,“不给你就是不给你,这是我的。”
齐江从齐厌手里拿惯了,乍一被拒绝,就好像奴隶主突然发现奴役多年的奴隶突然学会了造反,惊讶与愤怒毫无理由的冲垮了理智。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抬起手要来打齐厌。
齐厌后退躲避,一拳打空。
齐江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齐厌***翅膀硬了是吧,竟然敢躲!这些天不回家是不是在和这个***鬼混,***真是个白眼狼,爸妈白养你这么大!”
他分明是弟弟,骂词却和齐峰如出一辙,丝毫没把齐厌放在眼里。
这些骂人话齐厌已经听惯了,不在乎,但他不能忍受顾南被连累辱骂,神色愈冷,“你给姐姐道歉。”
顾南默不作声站在齐厌身旁,闻言挑了下眉。
齐江见齐厌反应剧烈,以为戳到了痛脚,骂的更加起劲,“*********!我就骂怎么了,你们俩都是***!”
他一把抓住顾南的手臂,一手来掐她的脸,污蔑羞辱的污言秽语脱口就来,“小女表子,连齐厌这样的你都下的去嘴,就这么缺男人吗,你去服侍他还不如来服侍我……”
顾南想用电击,但齐厌拳头比她更快。
话音未落,齐江就被齐厌一拳打倒在地。
他恍惚了片刻,迟钝地摸了下脸上的伤,毫不掩饰的惊愕爬满了那张滑稽的脸,他气的浑身颤抖,“齐厌!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神色狰狞地向着齐厌冲过去。
顾南抬手,指尖在他***的手背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