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星,咳什么咳,老子的财运都被你咳没了!”
齐厌熟练地抬手护住脑袋,脚下一动不动,承受着迎面袭来的麻将。
这样不轻不重的打砸,每天都要来几回,他已经习惯了。
同桌打麻将的男人也都见怪不怪,齐峰打老婆孩子不是一天两()
天了,他们一开始还劝,后来越劝他就打的越狠,干脆不劝了。
一人打了一句马虎眼,就催着齐厌把麻将给他们捡回去。
齐厌低头捡起麻给他们送到桌子上。
齐峰还没骂够,揪着齐厌的头发就往桌子上砸,“天天哭丧个死人脸,老子欠了你的?你不想住了就给我滚,别在老子面前碍眼!白眼狼!”
齐厌拿手挡了两下,没让他砸实,但齐峰手劲大,还是抓的他头皮剧痛。
“爸!你能不能别骂了,烦死了,害得我游戏都输了!”齐江忍不住道。
他长了一双三白眼,皱眉发火的时候会显得格外薄情凶狠。
但齐峰最宝贝小儿子,见他不高兴了,连忙赔声道:“好好好,爸不骂了,你继续玩,继续玩。”
一直隐身的妈妈徐月莲这时便扭着腰走出来,笑呵呵地充当和事佬。
“哎呀,齐厌你往这儿凑什么热闹,你耽搁你爸搓麻将,这不故意找打嘛,听妈的,快去厨房给你爸还有弟弟做点宵夜,累了这么久,都饿了。”
徐月莲一出现,桌子上四个男人都齐刷刷看向她。
她虽已年过四十,还生了两个儿子,身材容貌依旧不减当年,是这附近有名的美人。
每天来家里找齐峰搓麻将的男人,不说全部,多少有那么是为了看她来的。
齐厌趁机从齐峰手下挣脱,一瘸一拐地往厨房走去。
翻了翻冰箱,找出一块牛肉,打算做牙签牛肉。
等牛肉下了锅,徐月莲走进来,用力往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低骂:“有外人在做什么牛肉,炒个花生米不就行了,知不知道牛肉多少钱一斤,会不会过日子啊你。”
齐厌垂着头说:“已经炸了。”
徐月莲简直要被他气死,“闭嘴,听我的。”
齐厌做完牙签牛肉,徐月莲立马抢过盘子锁进柜子里,然后走出去偷偷给齐江喂食。
正在打游戏的齐江看都不看一眼张嘴就咬,舌头都差点被戳穿,痛的当即哀嚎哭叫起来。
“妈!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痛死我了!”
徐月莲见他一嘴血,吓得要死,“乖宝,快张嘴让妈妈看看。”
齐江又痛又气,一把将徐月莲推倒在地。
徐月莲见四个男人都坐在那看戏,顿时没脸,捂着脸哀哀戚戚地抽泣起来。
齐峰终于反应过来了,怒从心起,冲进厨房对着齐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齐厌一声不吭,只牢牢用手护住脑袋。
他不是没尝试着反抗过,但反抗只能换来更严重的毒打,后来他就告诉自己忍耐,忍过去了就好了。
等齐峰发泄完了,发现牌友走了,老婆也不见了,更加气恼,揪着齐厌扔出了家门。
“白眼狼!给老子滚!”
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震耳欲聋的声响只怕整栋楼都能听见。
不过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大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空管别人的家务事。
他神情麻木地在门口站了几秒,然后慢慢往电梯挪去。
正要按下行键,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
“小孩儿,能请你帮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