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泽一句话, 葬送了一段十三年的友谊,程德霖单方面这么宣布。
就他这长相,就他媳妇那长相, 生出来的孩子就不可能和“丑”字沾边。
程德霖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倒要看看王川泽的小孩长什么样,把同样的话还回去,让老王尝尝他当时气炸头的心情。
廖杉看远处程德霖面无表情的把调整过的武器布局方案交给王川泽,一副公事公办的生疏模样, 她忍不住在程德霖回来后走到他的桌前,“还生气呢?王川泽不是和你道歉了吗,他就是没见过刚生出来的小孩。”
面对廖杉,程德霖终于有个好脸色了, 他笑笑, “我不生气。”
他就是记仇,等着吧王川泽。
程德霖止住廖杉接下来的话,“你也别替他说话,我现在才发现确实要把你们分开来看, 以后只有你是我朋友,你是我和小怡最好的朋友。”
他心想,还是廖杉好, 小怡生产完又陪了好几晚。
廖杉无奈, 这可不像不生气了。
她刚想再说什么, 突然鼻子一痒, 侧头打了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程德霖关心的问,有些愧疚, “是不是前两天在医院晚上陪小怡的时候冻着了?”
廖杉不以为然,“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她是真的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这一世的身体锻炼多,很是健康,除了之前着急上火得过一次麦粒肿,她就没再生过什么病。
但有的时候人还真不能太自信。
廖杉真的感冒了。
可能是因为医院病菌多,不知什么时候中招了;抑或者是换季的原因,春寒料峭的时分最容易风寒感冒。
廖杉打喷嚏、流鼻涕的症状并不严重,只是咳得厉害。
“这是我向丽珍嫂子打听的偏方,是治疗咳嗽的,”王川泽看着炉子上的锅,掀开锅盖,白色的热气溢出,露出锅里正在煮的汤,“差不多好了。”
他把锅端下来,拎起烧水壶放到炉子上。
看着面前碗里红褐色的汤水,廖杉即使鼻子有点堵,也能闻到扑面而来的姜味,她抬头看着王川泽,此刻竟有几分可怜,“能不喝吗?”
王川泽的心一下子软下来,在听到她又咳了两声后,硬下心来,“不行。”
他坐下来,先尝了一口,对廖杉说,“是甜的,我放了红糖和红枣,就放了几片姜片。”
王川泽哄她,“喝完发发汗,你能早点好。”
廖杉只能接过他手里的碗,眼睛一闭,不敢喘气,将碗里的红糖姜枣汤不停歇的一口闷,喝完脸立刻一皱,“你骗我,好重的姜味。”
王川泽长臂一伸,把她捞到自己腿上坐下,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我只说了是甜的。”
廖杉把碗往桌上一放,两只手揉上他的脸,“好啊你,在这儿给我玩避重就轻是吧?”
可能是一碗红糖姜枣茶起效没那么快,廖杉晚上无法抑制的又在咳嗽,甚至感觉比白天时更加严重了。
王川泽被身侧人的咳嗽声吵醒,他摸黑下床,把灯打开,去倒了杯温水,重新回到床上,轻轻摇醒睡得不踏实的人。
廖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喝点水。”王川泽把杯子递到她唇边。
廖杉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嗓子片刻的舒服了些,可很快又痒痒的,忍不住又咳了好几声,她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凌晨两点多,她不禁心生愧疚,对王川泽说,“你要不去隔壁睡吧?”
她这么个咳法,能扰得人睡不好觉,王川泽白天还要去研究所,这样子哪能有精神工作。
王川泽听她说完,却是脸色一冷,抿唇接过她喝完水的杯子,一言不发的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
廖杉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杯,抬眼看向面若冷玉的男人。
她哪里看不出他这副表情是又生气了,简直是莫名其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廖杉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不就是说了一句话,让他去隔壁自己屋睡觉,还不是为了他好,不想他被自己咳嗽再吵醒,影响白天的工作,他就在这里给她摆冷脸看。
没去接他递过来的杯子,廖杉把身上的被子一撩,就要下床,“你不去,我去。”
她心里窝火,果然结婚就是和谈恋爱不一样,再相爱的人结了婚后也会产生矛盾,慢慢的两看生厌。
王川泽把杯子往旁边桌上一放,伸手拿被子重新包住廖杉,按住她,冷声说,“你还想冻着,感冒加重吗?”
廖杉嗤笑一声,“哟,还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嘴被冻住了呢。”
王川泽没有松手,仍紧紧按住被包成粽子的廖杉,薄唇又紧抿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