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大概懂了。
这些话在他耳边说,更能直达心底。
唇角勾起笑,闻溪毫不犹豫,“我不黏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会每天打电话催你回家,也不会要求你陪我逛街,我希望我们足够亲密,依偎彼此,但也能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闻溪轻轻推开他,点入手机里的某个页面,“前些天我还申请了去山区支教,为其八个月,虽然不一定能成功,但这足以证明我们结婚后,你有可能拥有一段自由时间。”
看完手机屏幕上前往祖国西南地区的支教申请,霍清越对闻溪的印象又有所改观。
他从繁华的大都市回来,竟愿意扎根山区,不顾条件恶劣,艰难困阻。
霍清越自然好奇闻溪为何会做这样的选择。
多数人会把支教这件事情想象得很高尚,认为带领那些孩子走出大山会在自己的人生履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不知闻溪会怎样想。
闻溪只淡然微笑道:“人这一生最多也就活个百来年,多去体验有意义又新奇的事情没什么不好。虽然短短一段时间无法帮助所有孩子走出大山,但能尽我微薄之力,在他们的心里种下一片神秘的、美好的、遥远的星空,激励他们去寻找、去追逐、去亲眼见证,这就够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霍清越能看见他眼里的光。
必然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去做这件事,而是年少时就撒下这样一颗种子,在他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闻溪,我很务实,也不浪漫。”霍清越将话题拉回来,“不过结了婚,我会尽我所能带给你想要的生活。”
他说的不是最好的,而是想要的。
闻溪一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错意,双眸无辜盯着对面,想让他表达得更清楚一些。
“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慢慢了解。”看懂他的眼神,霍清越更直接地说明。
闻溪下意识摇头,“我不要慢慢了解,最好明天就结婚。”
“明天?”霍总的脸上头一次出现名为震惊的神情。
他沉默打量闻溪,确定不是喝醉了?
“我们的身体可以在万分之一秒给出本能反应,而意识需要以往经验进行判断,从而作出决定。”霍清越试图劝说他保持冷静。
闻溪却固执己见,毫不退让。
“我不管,结婚就是需要冲动。”
霍清越的话哽在喉间,面对闻溪耍赖的言论,他竟讲不出道理。
书上说,能闪婚的伴侣大多源于一见钟情,遇见那个人时,大脑还未察觉,灵魂先认准了对方。
敛眸,霍清越只深思熟虑了片刻,再抬起来,眼中已清明一片。
“那我陪你冲动一次。”男人的话音坚定有力。
——谢谢你相信我并选择我。
那一刻,闻溪从他的眼中看到这样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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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年轻人有自己的夜生活很正常,你不要管得太宽了。”
“他在国外,我眼不见心不烦,这都回家了,我还能允许他在外面野?对象不找,工作也没个着落,咱供他上大学就是让他自甘堕落的?”
“孟女士,你这话过分了,咱儿子读研期间的花销都是他自己出的,这要叫自甘堕落,那些啃老族该怎么形容?”
孟娇心烦得很,懒得同他争论这些没用的。
她也就是在气头上才说这样的话,出了门还不是把铆足了劲夸儿子?哪个当父母的眼里不是自己家孩子最好?
实在是闻溪最近太气人,给他安排了那么多好工作,他就不去面试,非要宅在家画画,浪费学历。
“好了好了,顺顺气。”闻永益倒了杯蜂蜜水递到她手里。
孟娇捧着没喝,心底琢磨着,也不知闻溪跟那晚的相亲对象有没有联络,他从蓝桉咖啡厅回来后,问他见面的情况如何,只回了模棱两可的三个字:挺好的。再想问他什么,人直接回房间了。
“老闻,我听说老周俩外甥都单身,另一个如何?”
“那个你就别打听了,上市集团老总,身家过亿,忙得那叫一个日理万机,脚不沾地,能看上咱家儿子这样一个没进取心的?”
虽然孟娇也感觉他说得对,但想想自己儿子长得帅,还是有一定资本的。
“缘分这种事儿难说,你有空再找老周打听打听,万一看走眼了呢?”
孟女士话音刚落,门铃声响了。
“这小子又不是没输入指纹,还按什么门铃?”闻永益嘀咕着,心想这么晚也不可能是外人。
结果门打开,还真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好像就是那个万一看走了眼的外甥。
“叔叔,这么晚临时上门打搅了。”
霍清越左右手各拎着名贵的礼盒,礼貌颔首道:“来得匆忙,只略备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