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檀歪了歪头,反问。
斯珩被她逗得失笑,趁四下没人,揽过她的腰俯身吻下去,唇舌温柔地卷掠。
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所有细节都完满地像设计好的榫卯,有很多个瞬间——譬如她说要给他开私人演唱会,用昂贵的音响唱粤语专场,点的时候失误了,把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唱了两遍,倚在墙上看她的瞬间,斯珩忽然有种错觉,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在一起了很久,上辈子就是这样,于是约定好下辈子继续如此,并且,永远不会厌烦。
他们在床上愈发契合,花样繁多,她有足够好的体力和兴致跟他一起疯。
有一次,斯珩出国没带她,两人分开了七八天,他回来时是深夜,风尘仆仆地进门,庄静檀竟然在门口睡眼惺忪地迎他。
门板虽然硌着硬,但用起来也不错。
周围人长着眼睛就能发现,斯珩整个人简直活出了顺风顺水顺财神的得意,他做了两次晟康在海外业务的切割抛售决定,都踩在了最精准的点上,避免了巨大的损失,盈利的部分比去年也多七个百分点。
在没有庄静檀的场合,他依然如故,恰到好处的无懈可击。
施亦均私下跟他聚了几次,感慨说小庄真是你的晴雨表,我都能推断出来你俩什么时候吵架、什么时候和好。
斯珩晃一晃酒杯,淡然的欠揍:“是吗?我不记得我们吵过架。”
施亦均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忍住揍他的冲动,但又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下:“对了,她之前好像是在查庄家破产的事,你知道吗?这个你没插手帮她?”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她是庄静檀的事,对于大部分人来讲,她依然是庄静音,有人撑腰了,想调查也很正常。
庄家败落的原因其实也很清晰,资金链断裂,加上背靠的大树一夜间倒台,抄小路拿官方合作项目这条路被堵死了。
庄母家里底子不差,在庄父入狱前,早已逃出了国。
斯珩最清楚。
他也跟她谈过,她对庄家的事到底怎么想,就算庄静檀改变想法,对经商感兴趣了,想要庄氏东山再起,他也会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认真考虑,但庄静檀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并不想在这事上多费精力的样子。
施亦均的话问到这,斯珩神色清冷,只说了句。
“我知道。”
她下午去打高尔夫了,斯珩本来打算去找人,但是会议缠身,他忙到晚上八点多,斯懿又得了空,叫他出来喝咖啡。对他的时间管理能力提出了高度赞扬,又代转达了斯鹤年对他身体健康的担忧。
知道她爱满嘴跑火车,等她说完了,斯珩才笑了笑,指一下桌上燕麦拿铁:“你最近这么忙?在外面太麻烦了,有空来家里喝,新买了咖啡机。”
“斯珩。”
斯懿忽然笑眯眯地问。
“你喜欢……不,选择小庄的理由,我可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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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檀是最纯粹、执着、可爱的人类。
全地球这么觉得的,大概只有斯珩一个人。
斯黎就觉得,没有比庄静檀更他妈神经的傻x。
他这几个月被庄静檀折磨得够可以。
她的记忆力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对数据敏感性极高,并且对他如何插手了晟康的一些事务,非常清楚。
刚开始斯黎以为是她从斯珩那里知道的。
结果发现,她是插着空趁斯珩每一个最忙碌的节点下手,各种歪门邪道的路子都有,甚至会莫名得知他的位置信息,斯黎在跟管以灏见完面,能看见她隔着玻璃出现在会所外,对着自己微笑招手。
庄静檀说我们谈谈吧,却总在斯黎阴沉着脸答应后,不问问题,让他自己开口。
斯黎冷笑,说你不就仗着斯珩狐假虎威吗?怎么,你不敢去他面前揭发我吗?
“说实话吧,我对你想上位的细节不感兴趣。他也不需要我来告诉,他不是早知道了吗?不往外闹大,就是要维持你们家的和谐。但你背刺斯珩这件事,如果被记者知道了,应该会很精彩,至少,姓管的会因为商业间谍罪进去,对吧?”
他跟斯珩之间的争斗的确是家事,这也是斯黎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如果来个疯子,场面会极其难看。
就他所知,郑裕洺在嘉睦还出了点小插曲,休养时消失过好几天,回来时四肢和脖子都多了伤口,但是对发生了什么缄口不言。
说跟她没关系,鬼信。
斯黎咬牙切齿,忍着掐死她的冲动,拽过她的领口,盯紧她眼睛:“这种无效谈话,老子跟你进行过好几次了,你有本事就去媒体捅出来,搞死我,顺便被斯珩搞死。”
庄静檀任他拽住领口,语气淡冷:“你得排队。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斯黎面上阴霾重重,良久,才冷冷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