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燕城街道有雪落后的寂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呼啸而过。
她放心睡去是有原因的。
按理说要回郊区那别墅,至少要开一个小时,但没有二十分钟,她就被叫醒,人说到了。
是个全然陌生的小区地下车库。
她困得很,上了电梯后才清醒了一点点,透过电梯玻璃看了斯珩一眼,他面上淡静,脖子上还有被她咬出来的痕迹。
他反应很快,庄静檀眼睛刚从镜中瞥一眼,斯珩下一秒就抬眸了。
也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秒,庄静檀突然反应过来了。
“你还要继续啊?”
斯珩从镜子里回望她,温声道。
“你没力气就算了。”
早年学手艺,被提溜耳朵吼,你蚊子变得啊力气只会用来吃饭了吗吼足整两年。
庄静檀对这句话是本能地警惕。
“谁没力气?”
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开车狂奔不是急着休息,是不太满意休息室,换了个地方。
电梯门一开,她披着西装外套跟在男人身后,想起什么忽然笑了下。
这次斯珩在开门前停了下来。
他转身,饶有兴趣地看向庄静檀。
“我很好奇,你有时候会无缘无故笑起来,在笑什么?”
庄静檀眉毛一挑,手指指了指门:“你要在这说话吗,不会吵到邻居?”
“不会。”
斯珩抬手,没带什么情|欲意味地抚摸她冻红的耳朵,揉了两下。
“这里是一梯一户。”
“噢。”
庄静檀想了想:“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就笑一笑咯。”
斯珩静静看着她。
庄静檀敷衍是有她自己风格的。
一般人不会那么直接,敷衍人要么在言语上遮掩,要么用态度来替,但她不是,敷衍就是敷衍,被抓住也不在意的理直气壮。
他收回眼神,拽住她手腕,把人拉进了屋。
门锁落下,斯珩用虎口卡住她下颌,固定住位置,在黑暗中与她缠吻。
落地窗旁的感应地灯亮起,交缠的身影跌在宽大的沙发里。
整个房间的光源都只有一盏朦胧的地灯,照得身影起伏交叠,暧昧万分,像场淋漓美梦。
**
斯珩缺席了董事会会议。
这个季度康明德康明裕同时出席,就这么一次,斯珩刚好就不在。
不仅不在,还找不到他人。
蒋临最后没办法,问道施亦均那儿去了,施亦均本来被公事缠得想死,一听见这个消息,比喝了十八杯美式还精神,立马自告奋勇来打听。
开玩笑,要是别人就算了,斯珩这个工作狂,早些年能在夜店角落开会的变态,找不到人了!如果能做实是去一夜笙歌,那他就可以把案例带给他严厉的母亲看:爱玩是人之常情,斯珩都尚且如此!
这个消息很快就小范围传开了。
不得不说,施亦均的业务范围还是广。
不到一个小时就给蒋临拨回去了。
同时还有一张截图——
疾驰的银色法拉利purosangue。
“蒋叔,我看这方向,是回御景了啊。”
施亦均话里有一点遗憾:“那估计就是忙太晚睡着了。”
御景那处住处的复式,斯珩在燕城住得最多。斯珩妈妈每次回国也会去短住。
“不过他这个车速也超了点,蒋叔你记得提醒珩哥啊。”
施亦均嘟囔了句,挂断了电话。
蒋临智商不至于跟施亦均一个层面。
斯珩那个性子,火烧了都不会开超速,能在半夜三点半的空旷马路上超速?
蒋临不可能去御景敲斯珩的门,但是……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叹了口气。
康明德的电话他还是得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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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找他找得人仰马翻,斯珩在厨房煲汤。
乌鸡,元贝,当归,党参,红枣,刚好原料够齐。
把乌鸡切块后下冷水倒炖盅,又顺便做了份骰子蒜粒牛排,闷了锅煲仔饭。
一切准备做好了,去床上把人拎起来。
“你打算在这里睡到世界末日?”
斯珩捏住她脸,迫使睡眼惺忪的人直视自己,把手表递给她:“看看几点了?”
庄静檀沉默片刻,嘴里蹦出字正腔圆两个字。
“我操。”
她幽幽地看向斯珩。
“斯珩,你是爽了。我昨天晚饭都没吃,元气大伤,多睡俩小时折你阳寿?”
斯珩心情确实不错,但也懒得听她讲那么多,拍拍她背:“去洗把脸,吃完了再睡。”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