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混乱的记忆如同海浪翻涌。
那些日日夜夜,如同淤血堵在她心口里。
他喜欢玩,但更偏冷眼旁观。
高领毛衣下堆叠的痕迹清晰。
前天,刚从果园里采摘直送的新鲜浆果,蓝莓、桑葚、覆盆子,他用舌尖卷入。又探手送她。
从头至尾,斯珩西装革履,连外套也不褪。他脸上欣赏的神色都不太变,视线不看手,旁人会以为他在公司开会。
只有男人青筋微暴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暧昧暴力地掀开真实一角。
斯珩回来的不多,对她也不算很上心,有时候在意识飘离,庄静音会视线朦胧地看到他面上神情。
淡淡的好整以暇,意料之内的懒倦,可有可无的玩乐。
她讨厌那样的自己。在不同的房间里,除了汩汩水声,就是自己的声音。
好陌生的自己。
不知不觉,庄静音神思恍惚,抬腿,跨坐在了窗沿之上。
周围似乎一下热闹了起来。
庄静音没空去辨别,那些声音好像离她很远很远。
她哭着让斯珩滚开。
否则她要跳下去了——
庄静音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能发出如此尖锐的音节。
斯珩这下是真意外。
他微微愣住。
虽然这是二楼,但这个角度,庄静音要是选择飞跃式动作,
大差不差,应该刚好能跳他身上。
于是,庄静音从楼上翻身跳下来时,斯珩从善如流。
撤后了两步。
在庄静音捂着腿痛苦出声时,他用蓝牙耳机喊了医生过来,又迈开长腿走过去,蹲下。
斯珩抬手,摸了摸她脸颊,轻叹了口气。
“静音,你忘了,这是二楼……啧。别乱动,到时候瘫痪了,你连自杀都不方便了,我会心疼。”
庄静音咬住牙关,不再试图起来,也一声都不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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