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要不随我去看看?”听着贝贝那猥琐的笑声,还有那花枝乱颤的体态,伏青知道肯定没好事儿。
“能保证不丢吗?”伏青问。
“能,我这回在他身上吐了很多很多口水,丢了你切丝捣蒜凉拌了我。”
“好,那你继续看着他,哪世他将死前来通知我,我忙,就先不去了。”伏青继续把面前的单据分好,整理,夹住。
贝贝跳上伏青左肩头,“好!到时顺便也让你见见麒麟。”
“麒麟?他也在凡界?那三个人选可齐了!”伏青内心“轰”一惊,心想,却侧头故作镇静道:“谁?”
“麒麟啊,天界的那个新天帅。”
“怎么可能,你见着他了?”伏青内心警惕地、表面装作漫不经心地探问。
贝贝爪条游动,骄傲得很:“嘿!就这么巧!——其实也不巧。我在凡界到处飞找你哥几百年,这不后期遇见了,三个飞天云水母,跟着个人在凡界走来走去,在凡界见着鬼族咱的同类,那咱自然跟踪,这不偷听他仨说话,嘿嘿,就知道啦。——你是没见着那麒麟,他长的可真酷!”
“我哥都丢了你找他还开小差儿!”“还”字伏青说得音重。
贝贝突然话锋一转,也从肩头上飞到伏青对面,“听他们说话,里边有点儿奇怪欸!”
伏青没吱声。
贝贝便悬在空中爪条晃荡着,有两根还挠它那晃动的伞盖儿,继续道:
“我偷听到它仨抱怨,说仅仅就它们三个监视麒麟,监视尚烈的飞天云水母可有几十个,它们跟初一都上报好几回了,可就是不给派增援,这要是把麒麟看丢了,它们失职受罚找谁说理去。听意思,监视麒麟和尚烈应该是同一个任务。你说,为啥区别对待?”
伏青眼神里似乎有一股波在迅速地游动。心道:“初一瞒报军情?——他为何这么做!”
“贝贝,你个话唠有完没完了,还不快走!”
“走走走走走。”贝贝一线飞去,还嘟哝着,“急什么撵我,你哥还得活很久呢。真是的,我还没说够呢。”边往外飞边回嘴。
伏青脑袋里在想:“我介入不介入这件事?”
天白十八成亲了,娘子是母亲挑的,名叫杏花。
她一身大红喜服坐着,等待着郎君为她掀起红盖头。很久很久,郎君不近床边。最后,
天白一身未解跳躺上床来,面上毫无喜色。
杏花先开口道:“我帮夫君解了衣靴吧,睡得舒服些。”
天白“腾”坐起来,“呲”扯下红头盖,冷颜冰语道:“解吧。”
杏花便凑近给他先脱了靴,再去解衣扣时,天白抱住两个肩头直接把杏花歪摁在床上。“别跟我套近乎,我娘看中你,我可没看中你。你老老实实的,有你一口饭,敢惹我,饿死你。”
天白早早考得个秀才,家里祖上有些家底收租养家,虽不是大富大贵,时常出去三五好友吃吃喝喝花销不在话下。上有一个健康的母亲,母亲确是会过日子,家里没有仆人,现在便是一家三口。
转眼五个月,爆满酒家的一桌席前,三个人正坐着吃,苟伟达跑进来,“天白兄,快快下楼去,你家娘子正背着半袋米走,她大着肚子,看掉了娃。”
天白冲下楼街上寻找,果然。天白一伸手夺过米袋,也不说话,一前一后,直到家里。天白放下米,叫道:“你是故意的吗?我吃个酒你背袋米满街走,你是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坏人对不对?!”.
杏花小声道:“没米了。”
“没米饿着!”
天白娘从屋里出来道:“天白,这()
米就该你买,你整日不着家,米没了也不知道,还得你媳妇大着肚子运米。你媳妇嫁过来,什么都她做,这是多好的媳妇,你多在家呆呆,好好和她说话,不要吵。”
天白立刻应道:“知道了,娘。”
天白娘回屋了。天白低声道:“你还害我被我娘训!可恶!”
他回到酒席前,猛喝两口酒。
“天白兄,这是吵架了?”彭无非问。
“吵架就好了。”
“怎么,天白兄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尤华新道。
天白端着酒杯抵在下唇边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道:“你们想多了,没事儿。”
“真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可有事!嘿嘿嘿嘿……”尤华新道。
彭无非探过头来,“百花阁新来了个姑娘,吃完看看去?”
天白问:“好看?”
彭无非一脸销魂地道:“似狐似猫,妖娆且骚。”
百花阁中四人坐定,那姑娘上来,舞蹈随着乐曲,就那么扭了腰一后翘腿,一挥膀臂,天白一下就上头了。不只天白,很多男人都口水漏挂。这女人,似乎身上有什么魔法,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是能挑动男人的神经,好像千万点的小针刺在男人的身上,皮肉,筋骨,连同毛孔都为她兴奋,舒服极了。
直到竞拍今晚谁合她,叫吵声才把天白惊回神。
“她叫什么?”天白问。
“梨花。”彭无非答。
“呀呀呀!你说一百两的,你看今天二百两。”苟伟达对彭无非抱怨道。此时竞拍的最后价钱出来是二百两。
尤华新道:“没事,明日我们再来。总有竞上的时候。”
几人坐了会儿后,站起来互相道别:“明日我们还是爆满酒家?”
“爆满酒家见。”“嗯。”“明见。”
天白一路回走,脑袋里想着那流转的眼神,婀娜的舞姿,真是——“啊呦!”对面一个运陶罐的木车一下顶在他腿上,天白疼叫。
“怎么驾车呢!撞了人啦!”
“公子,你在路中间不说,走的像缺脚蛛蛛,我们一路喊‘车来了,让开",你嘛呢,想洞房呢到跟前了还不让道。”
天白一听是自己走神,觉得理亏,嘴上硬着:“不让道你就撞,撞死我啊,你赔得起吗?”人却边说边退躲走掉。
他抬眼一看,正退到一家米店门前。“呵!”
杏花走到院子里就见,两个伙计往里扛米。望去门口,那儿一整马车的米袋。天白重重地瞥了眼发愣的杏花。
一连几天,这四位都竞拍不到。天白看着那美艳芳菲的梨花,回来再看朴素的杏花,心里好窝火。他进门来。杏花在洗衣服,摇上一桶水来。偏巧母亲也在,道:“快,快帮你媳妇提水。”
“不用,我能来。”杏花说。
“她说了她不用。”
“她说不用就不用,她是你媳妇,你得心疼她,看看,这一家的衣服都她洗,一会儿再帮她把洗好的衣服晾上。”——天白娘总捉机会联络他二人促进感情。
天白走过来把水提到木盆处,把水倒进去,这里离他娘坐的地方有点远,天白弯着腰小声道:“要我疼你,你配吗?你看看你,无黛眉无红唇,头上无花,身上无纱,说好听的是俭省无华,不好听的还以为是僵尸活化!”
也没帮晾衣服,他一转身,进屋再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