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看四周:这里大概有五间房那么大。空空的,也就是胃底有许多残碎的骨头,上面斑斑点点的还附着一些残留之物,整个空间弥漫着呛鼻的又酸又臭的腐烂气味。——这应该是嗉胃,软化的。望向不远处连接的通道,不用看,那里连着化胃,里边一定汪一个小湖,都是酸血水,味道就是从那儿传来的。天白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下。看得出来,这空间只使用了很小一块。
天白心道:“这吃饱得吃多少人!!看来你也总是挨饿,我做好事,今天就让你永不挨饿!!”
天白解开捆木绳,抓起一根木棒,这木棒都是天白事先削好的,根根少说也有大碗口粗,更有的有西瓜、大窝瓜般粗,木棒一端被削得锋利无比,就像一根根巨大的锥子。
“欸——!”天白卯足了力气,把一根大木“嘭”扎在了胃壁上。接着,一根,一根地往上扎。
猪婆龙正想着,刚才进去一个人,还带了许多东西,嘿嘿,带什么今天你都是我的小点心。可“突”胃里猛地狠疼一下,它差点没从水里跳起来。接下来,就疼痛连续不断,一下一下。
里面,天白不断把大木钉在胃壁上,脚下微微震撼,天白知道,那家伙肯定在难受折腾。随着每一根木入.肉,血从壁上汩汩地流了出来。胃底不多时,也渐渐汇集出了血水汪,淹没了整个胃底。
此时外边,这猪婆龙早折腾翻了天。它痛得最先一咬牙,“卡隆!”多大的力气,天白布置的那两根卡牙的圆木柱彻底被咬碎!接着,它甩动它那巨大的头,不断地磕砸旁边的真山,满天的山石哗拉拉碎解砸落河中。它的头胡乱地扑在水中乱砸,河水冲天飞溅。
它的身躯也剧烈地左右扭动,尾巴翻转抽摆着,身上那多年充以伪装的树木森林,此时整片摇振倾斜,纷覆着和土石一起抛砸到河里。河水就像发了疯一样,冲溅向天空,向空中讨要被落石树木侵吞的地盘。
猪婆龙的身体剧动地和河水冲撞着,掉落,纷纷掉落,缠斗,尽情地缠斗。
河水冲刷着,渐渐,显出了它猪婆龙本来的样子,它脱离了大山,开始顺水向下游浮动。
天白在它胃里圆木越扎越多,现在目之所见,像刺猬一样,只不过是翻过来,刺面向内的。猪婆龙也渐渐挣扎不动了,就那么漂浮在水面上顺流而下。
差不多了!天白看胃底的血越来越多,开始往喉咙走,他要出去,可来到喉咙处一看:靠!嘴合上了!天白心里这个气!
想法出去吧,天白四处转,发射了许多拳,想打穿个洞,然后给自己设层膜飞出去。结果万没料到,竟然哪哪都打不穿。
天白慌了,可是确定他真的出不去后,他安静地坐到了扎在半腰高的一根圆木杆上,他骂“一个凡物竟然皮肉长这么坚固!”也骂自己“大意了!唉!活该!”又在心里祈求:“师傅,月老,快看看我,我被闷()
这儿了!”
天白被困在了猪婆龙肚子里,他越来越绝望,顶上的灯越来越暗,终于“噗”灭了光亮,空间一片漆黑。
血水的水平面继续升高,现在喉咙已经被淹了,灯灭前,他已经往高处转移了两次了。他可不想让污血沾他仙身损他修为。..
空间里黑黑的,天白没再施法点灯,有亮好像也没什么用。黑暗之中,他就骑在木棒上,静静的,没有声音。
不多时,天白就适应了黑暗,他发现,在胃顶上的一角有一股若隐若现微弱的光亮,紫红幽幽的。
“那是什么?”天白心道。仔细看,不像眼睛。
天白鼓起勇气,飞向那处,接触顶壁的瞬间,用仙力吸在上边,就像壁虎那样。天白看到,眼前像是好几条藤蔓织的网兜,也有些像血管织的,这网兜有一个手掌大,紧紧地把一颗圆珠固在里边。
天白小心伸出一只手,他怕掉下去,下边可都是血水。他谨慎地扯那藤蔓血管,把圆珠从扯松的缝里抓出来,然后飞回到来时的木棒上。
他坐稳,托起掌中散着紫红光的圆珠,就听空中“呼”地一声。没有画面,风声之后,一个声音出现了。这是一个苍老男子的声音。
“持珠者听见:吾乃是双万黑鲛,外出游历之时发现,此处一巨鳄食人害命——”
天白心道:“他比我先发现这东西吃人的。”
“——遂入腹欲从内击杀,灭此一害。未曾想,此鳄鱼皮甲坚韧,吾竟攻不破。它又似有意识,嘴久合不开,我最终被困腹中而死。”
天白心道:“他也被困腹中。”想到他比他年纪还大,还不小心被困了,天白心里倒舒服了些。
“死前,吾将一抹残灵寄予此珠,只为说明此事。此珠乃吾丹元,被困后,吾并未再消耗灵力,此珠蕴有吾全部灵力,但待六界有人再入鱼腹诛杀它时,能得它获予助力,吾愿当甚慰矣。”
风声息了。天白看着珠,“两万年灵力,没出去,我才一万年。加一起三万年,够吗?——诶!先化了再说。”
于是,天白张口把珠子吞了,然后就坐在那儿慢慢调息化,把灵力化归自己所有。
化完了,天白算算时间,从自己进来,这差不多得有俩月了,这猪婆龙一顿折腾,体力应该也变差了吧,哪儿能先变瘦点儿呢?
天白又点了盏灯。嗬!真是时候,血水眼看要淹到他脚了,天白忙把骑木垂着的脚也抬上来。他看着对面一面墙的圆木尾端,在他这看,就想林场木垛的切面那端,全是一个个圆。
他又调过来身,看自己这面,寻思着把哪根圆木继续往里扎呢?!相中一根,他踩着脚下的一根圆木借力,运力“芜”把这圆木狠狠往里又推进一段距离,几乎就只差两寸都陷进肉壁里了。
他把它旁边一根圆木一样也推了进去,他想像莲蓬那样,多扎几个深孔,然后——
第二根圆木刚扎完,天白一收身,正这时,一道白刃迎面破壁穿刺而来。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