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着花像对着人般嗔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六十多年㖏!幸亏我们命长,要是凡人,一生岁命还不够等你开花的!”
尚烈道:“还真是!”忽然手摸向胸袋,拿出个纸折,展开来,“我得把它记一下。”于是写到:擎穹赤冰莲,血瓣九瓢,每十二月展一瓢,根须如虫,踏雪爬行,爱音,偏纯洁喜乐之声,亦或豪勇之声。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夕弦问。
尚烈看着夕弦诡笑道:“当然是回青草湖做药,做完药——嘿嘿!我可就——”说着故意眼睛快速地眨巴对夕弦放电。
夕弦看出尚烈的心思:“快住嘴吧你!”
尚烈嘴咧耳丫子:“呵!我和我老婆说些粘牙的话有什么揶揶藏藏不好意思!”
“现在还没啊!”
“那也这样叫,很快就是了。来,亲一个。”说着,尚烈撅着嘴凑过来,“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嘛!”
看着尚烈撒娇的磨人样,夕弦心道:“这就是个孩子嘛!”她抬起手,两只小掌一左一右摁在尚烈两腮,把尚烈的嘴挤成了个鸭子嘴,“噗!”自己先笑了,随后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尚烈和夕弦飞去神农山,走了没多时,就把其他药都找齐了。
二人落身青草湖畔。
从带着鬼医实习离开,这可是百多年时日了。青草湖依然鹭草风轻,人影熙攘。
推开尚烈在青草湖的府门,初三仰面躺在摇椅上,好不惬意。
初三扭头来看,立刻从椅上跳起来,惊讶喜悦地()
道:“太子殿下,小姐,您们回来啦!”
扭头高喊:“阿春阿冬,太子和小姐回来啦!”
一桌丰盛的宴席,府中人团团相聚,为尚烈和夕弦接风洗尘。
“夕弦,我好饱啊,我们出去走走。”
一路散步,慢悠悠来到青草湖,夜幕星稀。
“月亮好圆啊!”夕弦指着天空中道。
“是啊,今天”
两个人没进亭子,在岸边找了一处并坐。青草湖在金月的映照下,波光滟潋,金色的月光在水面铺出长长的一条金鳞带,直延伸到水岸。稍远处那边有一个凹湾,此时正是荷花的花期,荷花攀比般竞相开放,在荷叶海中,一湾的花舞摇曳,馨香醉人。
夕弦饱吸了口空气,凉丝丝的荷花香果然清甜。
“药还要多久能做好?”夕弦问。
“夕弦等不及了?”
“哪有,我在想是不是还要等六十年嘛!”
“呵!若不下雨,不出一月。”
“哇!这么快!”夕弦惊喜地叹道。看着尚烈,想想一个月后,尚烈就会拿着药来求婚,然后自己就会——,心不由得就跳的加速了,扭回头低下头,脸晕重了一色。
尚烈头歪过来,“你逃不掉啦!嘿嘿!一个月后,你可就是我的了!”
夕弦闷了会儿,平稳了后道:“你在天上时想到过会娶什么样的姑娘当娘子吗?”
“想过啊,好看的,胸大的,屁股大的——”
“啊呀,你不好好说话!”夕弦腾站起来。
尚烈伸手拉住夕弦的手,“哈哈,生气了?!都快嫁给我了还害羞。来来来,坐下,我好好说话。”
夕弦又坐下。
“我在天上时,哪有心思想找女朋友,整天做药,一有空你知道***什么吗?”
“干什么?!”
“就是去逮个小仙消遣!散财童子听过吧,那个笨蛋,金元宝被我抢了无数次!——他打不过我。有一次我抢了他装元宝的褡裢,在天上飞,这个浮山扔两个,那个浮山扔三个,——他是一天一结发银钱,天上一天就是下界一年,散财童子得把发给各国,各家的钱都提前算好扒好堆儿,然后撒,结果他没钱发,财神动用了备用资金才完成的任务,然后把他好一顿罚。我犯错我师傅从来都不罚我,可是他可不行,那次财神罚他算了七天账,散财童子最怕罚算账了,等我再看到他时,那俩眼睛跟熊猫眼睛似的。我就奇怪,为什么偏偏找了个算数最差的来当散财童子?!他还不跟那个苏铁——”
尚烈说了长长一串,一下停住,说到苏铁他猛回想起,他托苏铁回天叫书君,结果却一去就没了音讯。
夕弦静静听着,想想,尚烈在天上果然还是够顽劣的!
“尚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说过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哇!你那一笑,一下就把我魂儿勾走了,我敢保证,你的笑绝对六界一绝。”
夕弦抿起嘴笑了,软软地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就——”不过夕弦眼前出现的,是那日尚烈和大祭司一同在彩华殿前游街,尚烈就如同一盘白色的傲世美玉撞进了她的眼眸。
“所以啊,我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尚烈喜呀呀地道。
“夕弦,除了百色花和聘礼,我还要准备什么?按照你们鬼族的风俗,我一样不落,全给你准备好,给你办一个空前绝后的婚礼。还有,到时,把你爹也请来。”
夕弦心里知道安将的反对,道了句:“我不知道爹在哪儿。”
“我去问下鬼帝,他肯定知道。”
“不要!”夕弦心里断道,可()
脸上并没出现惊急的神色。
她看看尚烈,柔柔地道:“爹是牛脾气,我们还是办完婚礼,到时——”
“什么?”
“生米煮成熟饭,他不认也得认。”夕弦以快四倍的语速说完了这句话。
尚烈喷笑:“哦吼吼!你若觉得这样好就这样。——三年抱俩再去见他?!”
夕弦抬起小拳头娇嗔地轻点了下尚烈。收了手,而后双臂前伸,向上抬起,微微伸了个懒腰,又揉揉脚。
尚烈道:“我们也坐了好一会儿,来,我们站起来活动活动。”
两人站起来。
尚烈突一指前方,就见青草湖上空“啪!”绽开一朵玫红色的烟花!
金朵笑着一蹦:“好漂亮!”
紧接着就见“啪啪啪啪”金的,红的,黄的,绿的烟花不断绽放在空中,把夜空装点得异彩纷呈。
这时,正是晚上亥时,人们都已入眠,青草湖畔只有他俩。这里离人们住处又远,当真是个放烟花的好地方。
“夕弦,我们换个看法!”
夕弦看向尚烈想“换个看法?那要怎么看?”
就见尚烈抬手刷刷几划,空中立刻出现几朵云,眨眼就聚成个花,——是花形的云朵盘,就悬在刚烟花爆爆开的高度。
尚烈拉着夕弦就并飞落在云朵盘上。
这云朵盘随即就如沐风的花朵一样晃悠悠的飞翔起来,不太快,还会拐弯和水平自转。
“悠儿呜——镗!”一个花炮信儿像个蝌蚪一样扭着尾巴钻上天来,一声震响,一朵牡丹粉的大花直撞进眼幕。..
紧接着,烟花不断在云朵盘稍远处的空中爆开,“嗵!踏!嗵!嗵嗵!踏!”
云飞盘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蜿蜒地向前飞去。就像欢迎二人的到来,云朵盘向前飞,烟花全应时地绽开在迎面的前方。
烟花们像行道树一样,在云飞盘左左右右接连绽放,那可真真是火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