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烈试了试,他真的直不起腰,更别提走动,可他心里急,“带我去。”尚烈虚弱的道。
现雇轿也耽误时间,阿左冲过来,一下背起尚烈。
初三叫道,“你干什么,太子还没好呢!”说着用手扒阿左的手臂,可是阿左被扒的直摇晃就是不放。
“去。”尚烈虚弱地对初三道。
既然太子要去,初三拦不住,他心疼地看了眼尚烈,尚烈汗出如洗,现在那衣服不拧都已经是直淌水,眼见着虚的厉害。他一回身,奔去床边,扯起两床棉被,又奔回来,赶在阿左出房门前披在尚烈身上,把尚烈从头到脚遮个严实。
他扶着阿左背上的尚烈,一同前往。出中堂时,正好阿春又抱着水罐打算往尚烈屋里送,初三道,“阿春,你先告诉阿冬给太子找一套新衣,内外都要,你再带这罐水快些追上我们,我们是去同福客栈,快,快去!”
“哦!”阿春答应道,先放下水罐,跑去厨房告诉烧水的阿冬。
尚烈进入夕弦房间时,夕弦侧倒在床上。阿左把尚烈直接背到夕弦床沿放下来,尚烈屁股刚挨床沿,一低头“哇!!!”他先吐了一大口。这时也没谁会在意尚烈是直接吐在地上了。
尚烈看向夕弦,夕弦并没晕,两只眼睛无力的看向尚烈。
“夕弦,我知道,你动不了,你一定得吐,来,起来。”
夕弦没回音。
尚烈伸出手,可他没有力气,无奈,道:“阿左,把她扶起来,像我这样。”尚烈说着,又像在府里时撅着。夕弦根本站不住,阿左就在她身后扶着她的髋。
阿春抱着水罐进得门来。
“哇!”尚烈又吐了一口,“夕弦就像我这样,瘪上腹,吐出来!”
夕弦几试不成,尚烈这时感觉自己虽没全吐尽,但剩也没剩多少,力气似乎恢复了些。
“我来!”他替下阿左,从后边靠住夕弦,两臂环住她,双手相握抵在夕弦上腹处。
“吸气!一二呼!吸气!一二呼!”……“吸气!一二吐!吸气!一二吐!”
随着尚烈的引导和手上力气的帮助,夕弦终于“哇!”吐了一小口,很快,夕弦自己掌握了技巧。
“好样的!”
夕弦吐了几小口后,初三捧着水过来,尚烈和夕弦都喝了几杯,两个人就对着地,也()
不顾什么谁怎么看了,就吐。
喝水,吐,喝水,吐,……
前后足足有两个时辰,当终于没什么可吐,身体的知觉也都恢复了,两个人就像两摊泥,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初三道:“太子,我给您换身衣服吧。”
尚烈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下,同意,现在这衣服,已经不成衣服样子了。
初三很是细心,先用温水给尚烈抹了下身,又快速用帛纸吸干,然后把换衣前就让阿冬放在胸口温热的衣服麻利给尚烈穿上。
尚烈面对墙道:“夕弦,你也换身衣服吧我不看。”
夕弦让阿左拉下半边床幔,阿左把衣服递入,夕弦也换了衣服。这时候,没谁会计较,尚烈和夕弦是肉眼可见的虚弱,眼睛都凹陷进去。
尚烈幽幽的道:“初三,去查明白,是谁害我。”
夜灯初上时,朦胧中尚烈被一阵嚎哭扰醒。经过在夕弦的床上迷糊这一个多时辰,尚烈精神了不少。
阿左始终坐在房中守候。
“怎么回事?”尚烈问。
“这客房中和太子小姐一样中毒的有许多人,昨天我去接太子就是因为附近的大夫都被请光了,有些重的没挺过去——”
“初三回来了吗?”
“还没。”
“你去弄点吃的,还有,笔墨。”
阿左忙把笔墨送到床头,尚烈刷刷写了张药方,“这是解毒汤,煮点儿一会儿我和夕弦喝点儿善后。”
“太子,因为中毒的人多,从昨天起,厨房就被许多人捣了,有两口锅现在能烧水但是得排队。”
尚烈用手指着,“去别家,就这儿有锅吗?”一副想生气却没力气生气的样子。
阿左出去后,阿春进来守着。尚烈看着还未醒的夕弦,小脸就像削掉了一层肉,消瘦了许多。
“初三,怎么还不回来,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
门一响,“太子!”是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