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碗说着,对着夕弦一下翘起碗座,还在夕弦手里左右的扭摆,像极了一个耍赖皮的小孩。
因为碗座正对夕弦,夕弦惊讶的发现,碗座底有个由弯弯线条组成的纹路图案,不禁道:“欸?!这碗底有个印儿欸!”
“印儿?什么印儿!在哪儿?我身上?!”玉碗怪惊叫着连问道。
夕弦打趣道:“你自己身上的,你不知道?”
“我又看不到,给你屁股上盖个章儿,你看得到?”
“啊呀!你这玉碗说话,真臊人!给你!”说着又把玉碗递还给尚烈。
尚烈翻调碗底看着道:“哦!这是法指印。天族的神仙常在自己特别喜欢的物件上摁下法指印以示归属,这样就算再有别人见到,一看有法指印也就不再获取。”
说着又问玉碗怪:“你这是谁留的?”
“我都不知道有印儿,哪会知道是谁留的!”
“那我看看。”
尚烈不是仙君,没有播放搜索的法术,但是查找指纹的法术是有的。
说完,他一聚两指,往图印上一指,又将手指移向空中,那图印就被复制到空中,紧接着,就见组成指纹的无数弯曲的线条开始运动穿行,最后,这些线条组合成俩个字“崇炎”。
“爹?!!”尚烈不禁呀声惊叫。
他收了手指一把抓住悬着的玉碗,“快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爹!快说!”
“呀呀呀!别掐啦!我没见过。”
“你撒谎!你都有我爹留的印——”
“呀呀,你撒手,撒手,撒手我就说!”
尚烈的手劲松了,就见“刷”他手里的玉碗不见了,紧接着一个翠绿翠绿的小胖孩出现了。左肩头一片树叶,右胯外一片树叶,肚中央一片树叶。
这小孩,约大小,粗胳膊粗腿儿,胖的那个是又肉头又好看,绿色的肤色晶莹润泽,就悬在空中俩人的面前。
夕弦看一眼立马羞的低下了头,因为这小孩光不出溜没着衣服,夕弦真是又喜欢又害羞,笑着转过了身。
“快说!”尚烈催道。
“我开灵识,睁灵眼就在这片树林儿里,真没见过。”
尚烈见玉碗说得真挚应该是真话,不免有些失望。玉碗见了,道:“咋了,把爹弄丢了?我不知道你再问别人,总能找着,老弟,别伤心”。
尚烈闭上眼睛,小时候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药君把小尚烈环抱着骑在腿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小尚烈仰着小脸,声音稚气地问:“我从哪儿来呀?”
药君边轻摇着逗他边道:“你呀,你可和大许多的小仙不同,你是你娘从肚子里生出来的的。”
“娘,娘是什么东西?”
“啊呦,可不能这么说,娘不是东西,诶亚,也不能这么说,你娘,她是前凌霄花仙子,她是个人形的花仙。”
“那娘呢?”
“她啊,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回不来啦。你娘还有你爹——”药君不禁有些走神。
“爹?爹又是什么东西?”
药君笑着回过神,“爹也不是东西,诶亚,我怎么总顺着你说,爹是和你娘一起把你生出来的人。”
“那爹呢?”
“爹,爹,你爹他是个英雄!”说罢药君叹了口气。
对于英雄这个词,小尚烈听药君讲睡前故事时听过,就是很厉害,但是死掉了。所以听到这,他不见悲伤,反倒高兴的喊道:“英雄!”
看着小小的尚烈,药君慈爱的道:“烈儿虽没娘,也没爹,但是师傅就是烈儿的娘,烈儿的爹,我们不想()
过去,只想以后,好不好?”
“好!!!”小尚烈热情高涨的答道。
药君对尚烈是真的好,做了错事,不骂,不罚,不打。即便是让别人委屈,他也不让尚烈委屈。就比如,尚烈打了火枭,药君救治回来,只对尚烈说了俩字:“你呀。”
一直以来,尚烈对爹的认知就是“英雄”,死的。他对自己的父母并没有太多执念,但他想:我至少知道他们长啥样吧。长大后他曾去天书阁查过爹娘的长相,结果,没有。
现在遇到玉碗怪,好不容易有个和爹有联系的,竟然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尚烈摸摸怀里的娘的画像:想给你们凑个合图都凑不成!
他猛一睁眼,喝道:“谁是你老弟!”把怨气出在玉碗怪身上。
玉碗怪一叉腰,挺着胸脯不示弱地道:“当然是你!不信比大小!你多大?”
尚烈被玉碗怪一打岔,忘了气怨,他看看玉碗怪,心道:“他是怪,长的慢,报出年龄没准真比我大。”他呼一下撩起前袍襟,边解裤子边道:“比就比,让你看看!”
转着身的夕弦心道,“比大小?为什么撩袍子?”她微侧身用余光看到,尚烈正解裤子。夕弦脱口叫道:“你们是要干什么?!”
“比大小!”尚烈和玉碗怪不约而同的道。显然玉碗怪是知道尚烈的行为的,还加了句:“你快点解!”
夕弦大步直冲冲往前迈了两大步,不敢回头。
不一会儿,就听玉碗怪道:“哇!等我长大也能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