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弦小声道:“我师傅,到了再说。”尚烈看了眼夕弦,便一起跟着前行。有了刚才的教训,尚烈不敢乱看了就盯着前边老妇的背影。
出了幻廊,“嚯!”好多妖,什么样子的都有,动物形的,植物形的,人形的,像早知道消息全都聚集在路两旁看着尚烈议论,同时高声的说着话,似故意让他听见。
“外来人,我们的幻境好不好玩呀?!”
“喂,外来人,你看我好不好看?比你身旁的妹妹如何呀?!”别的妖给她一通起哄。“哈哈哈,说有什么用,去抢啊!”“就是,我看我比你好看。”“还有我!”.
“看这里,今天这么好,应该备好佳酿邀佳人,来和我喝一杯吧,哥哥?”
“她在叫哥哥!”“是啊是啊。”
“你们几个小的,都不知道叫哥哥更有诱惑力,还来——”
“哥——哥,”一个声音打断她的话,这一声拖着长声叫得娇声软气,接着道:“喝酒有什么意思,哥哥,和妹妹去玩泡泡池吧!”
“这个好!”“这个好!”……
“你们不要吵,是我说的!”
“帅哥!看看我们多漂亮,别走那么急嘛!”
“帅哥,我们去玩泡泡池,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来玩泡泡池,我们都喜欢。”
“泡泡池”,“泡泡池”,尚烈最后耳朵里听的都是泡泡池。
尚烈看着满街妖物,搔首弄姿,一方面脸红心跳,一方面羞愧无比。好在妖们只是极尽魅惑之能,却并不近身来犯。
终于进了芦鸡妖的住所,一间藤屋。
夕弦先拜见师傅起身后,对芦鸡妖道:“师傅,这是我鬼族太子尚烈。”尚烈没跪,抱拳施礼,“尊长好”,然后站定()
。
芦鸡妖见这男孩面貌上等,只是怎么鼻孔对人。哦,他鼻子挺翘,又仰头视人,好一副傲相!
“不知鬼族的太子前来有何事啊?!”
“师傅,是这样,太子听我谈箜篌‘醉太平",说他听过,又不知何处听谁弹奏,想弄个明白,弟子不知六界弹箜篌者几人,特带他前来,打扰师傅。”夕弦答道。
芦鸡妖愣了下,“醉太平”是她作的曲,会的人也不过就三人,若是别的曲难找,听这曲,莫非——芦鸡妖仔仔细细重又看看尚烈。
看年岁,他不当听过啊!
“师傅,除了我,六界还有谁会弹‘醉太平"?”夕弦追问道。
“醉太平乃为师所作,除了你我二人,只有你师姐弹过。”
“师姐,我还有师姐,怎么没听师傅说过?”
“你师姐多年前就去世了,唉,你弹的还是她的箜篌。”
“敢问尊长,这位过世的姐姐是哪一位?”
“她啊,是仙界的前凌霄花仙,因为生子难产而亡。看年岁,你,哦,太子遇不上她。”
哪知,就见尚烈慢慢的跪下,哭了,“我就说我听过,娘——,哈啊——啊——啊——”
芦鸡妖和夕弦都愣了,芦鸡妖叫道,“你是霄儿的孩子?那你爹?”
“我爹是崇炎,他俩都没了,我是药君养大的。”
芦鸡妖心道:没错!真是没想到,是霄儿的孩子!
“那,你应该是小仙,怎么是鬼族的太子?”
“我下凡,不知怎么去的鬼族救了个鬼,他们就让我当太子。啊——啊——”尚烈边哭边说。
这回芦鸡妖也不嫌尚烈傲气了,“快起来,孩子。”
“我称您什么,是师尊还是姥姥?”尚烈抹着眼睛站起来。
“叫师尊吧,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芦鸡妖捧着尚烈的脸,“你还是应该长的更像你父亲,你等等。”
芦鸡妖在小柜里拿出一轴纸卷,“打开!看看!”
尚烈打开,画上是一位跪坐着弹箜篌的女子画像。女子容貌温婉,只见画都觉得温柔似水。
“这是你娘!”
尚烈痴痴的看着,久久不肯移开眼睛。
“师尊多年来就以此画聊慰相思,现在见了你,以后就你收着吧。”
尚烈跪地道:“谢师尊赠母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