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烈住的宫殿正临大街,大门一开,几人出迈。
一踏上大街,尚烈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这真是满眼拥挤的色彩!
只见大街上房子是彩色的石头砌成的,路面是彩色的石子铺成的,花池里不是花,是凡界无数带有色彩的东西,比如风干的蔬菜、花朵,团在一起做成花篮,立墙上没有空处,镶满了翡翠玛瑙,房顶上是无数的彩贝,就连店幌都是透明的纸中夹着许多彩色的蝴蝶做的。
再看街上的人,也是满身色彩。
他们头上全都夹六色的羽毛,有的还别着彩翎,多的就像带了一顶羽帽。发型无论男女都是满头许多的小编辫儿。而衣服则穿的是下边分很多缕的袍裙,上边缀着彩皮、彩线,珍珠,骨珠,亮晶晶的长链儿一条一条下垂。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整个人就像一条彩色的鱼在立起来游动。
尚烈看看远处,耦合色的山峦上是成片火红的树林,鬼族的树和花叶子都是火红色的。..
他又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地,复又把目光落在街上,心中不禁叹道,“也只有这如此繁盛饱满,炽烈浓郁的色彩才配得上这漆黑如墨的天空和惨白如骨的大地!”
尚烈由大祭司陪着走在街上,这里是完全不同于天界,也不同于凡界的世界。
这里的人都是淡蓝色的肤色,眼轮则是浅橙色的。他们也劳作,也交易,他们的货币没有标准,也不统一,只是一走过,尚烈就看到,有人用一颗贝壳买了一块饼,有人用一篮水果卖来一只翎。他们的交易全凭两方认同。
夕弦站在一个果摊前正挑水果。
因为完成了任务,夕弦不再被封闭,她还得到假。
夕弦听阿左说,她被尚烈抱住时一点没动。夕弦对尚烈长什么样很好奇。毕竟做训练就是骗他么。可是到最后,夕弦竟没见着尚烈。夕弦心道:“也没料到我会睡着,要早知道睡着了我做那么多训练干嘛?”
她一扭头就见大祭司陪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往这边走,身边还有初三,还有随从,——都是洞里陪训的同事。
那男子一身白袍,很是精神,只是走路姿势有些不稳。看脸上,真生立体,恰到好处,眼窝稍深,二目如晶,面如冠玉,气宇轩昂。
“他是尚烈!!!”
夕弦不觉就看直了。尚烈一行走了过去。夕弦忽觉得自己的心“蹦蹦蹦蹦”跳成了一团。
“是他抱了我!”夕弦想着,不觉脸红了。
尚烈偶尔会停下来瞅瞅,大祭司在一旁不时的介绍着。
当他们来到一家医馆前,恰有一个中年男子在路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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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沉着脸道,“何人在此哭泣,还不快让开。”
那男子愤愤的道,“鬼族没一个好大夫,呜呜呜。”
大祭司道,“胡说什么,你们还不把他拉走?”
那男子边哭边道,“没本事把病治好,还不准说实话?!”
大祭司很丢面子的道,“别听他说,我们鬼族还是挺好的。”
那男子被人拉着还喊,“没有好大夫就是没有好大夫!得病就得死!这就是鬼族!”
大祭司脸色不好看了。
尚烈道,“你们,把他拉这来!”
几个人立刻把男子拖来,送到尚烈面前。
“谁病了?”
男子淌着泪道:“我娘!”
“你带我去看看!”
“你会治病?”男子像发现的宝贝一样,双目放光。“我,我,我家就,就在前面。”他磕巴了。
尚烈跟着男子走,大祭司也就跟着走。
尚烈入了男子家,就见一位老妇卧在床上,虚弱无比。
尚烈一番诊治,开了药方嘱咐妥当,便离去了。
刚刚三日后,那男子就来到东福宫外,还有无数的人,高喊着,“谢神医!谢神医!给我们看病吧!”那喊声之大,尚烈在大里边都听得真切。
大祭司挤过围门的人群,进得宫来。
“尚烈仙使,我们鬼帝召见你!”
尚烈心想,“去吧,看看鬼帝啥样。”
一进彩华殿,尚烈又如同上街那天,狠狠的惊讶了一下。
这彩华殿更是堆砌色彩不嫌多!地上是比街上更大块更昂贵的彩色石块,桌椅是蒙了动物彩色的皮,花蛇,虎纹,鱼皮,等等。墙则从下到上满墙满墙的珊瑚,背屏,灯台各种器物,镶钻缀玉,色彩无加。好像恨不得把这世间拥有的所有色彩全堆到这里。
在这直撞眼睛的色彩里,有一人背对站立,他身上从颈一直到地的长袍,满满满满的缀满了无数的鲜花,也许是干花,没一点缝隙,堆堆叠叠,从后边看就像把花山穿在了身上,艳丽至极。
鬼帝听到有人步入殿中,回转身来。
“来者可是尚烈?”
来人一共就俩人,一个是大祭司。
尚烈答,“我是尚烈”,同时抱手施礼。
“尚烈听封,封尚烈为我鬼族太子。”
尚烈大感意外。
“此事不妥!”
“尚烈,我鬼族缺医,你若得闲就教教医生,治治病,当然,这不是命令,万望尚烈莫要推拒。我代鬼族万民感激你。”说着,鬼帝回敬一礼。
尚烈怎么推啊,没法推。
也不知消息怎么那么快,尚烈回东福宫的路上,就有人高喊,“尚烈是我们太子了,尚烈是我们太子了!!!”
“太子爱万民!太子爱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