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云,金色的大船徜徉在高?空,缓缓浮动的轨迹在身后留下两条长长得似水波般的涟漪。
赛璐璐侧坐斜倚在舷窗护栏边,摆弄着手中的天理仪,她已经尝试给伊路米发了无数次通讯,但都显示无法接通,对方在信号外,赛璐璐也试过用心灵感?应和水镜再次搜索他的踪影,但同样无果。
伊路米究竟是被送到哪里去了呢?赛璐璐在心中暗叹一声,千里之外的话,根本?不可能阻碍早已遍布整个世界范围的天理仪通讯,除非他现?在是在高?级坠魔者的扭曲坠魔领域里。
但伊路米已经是九级坠魔者了,不说有多少?人会比他的坠魔等级还高?,就算真落到其他九级坠魔者领地?上,他也能顺利离开,当然,理论上他也可以屏蔽天理仪通讯,但我屏蔽我自己?就伊路米之前和库洛洛那剑拔弩张的险恶气氛,赛璐璐完全不觉得伊路米会不急着联系她,天理仪坏了这种?小?问题更是不用考虑的,坏了不会找个新的?
那果然还是那句天涯之外的原因了?可天涯之外的定义是什么?世界之外?这世界之外是什么?外太空吗?她是不是应该去外太空搜索下?九级坠魔者能在真空环境下生存吗?可这是魔方模拟的世界,外太空是不是和真正的外太空一样?还是,伊路米其实是被丢到了饿鬼道和其他道之间的外部夹缝空间里?不,等等,歌者的能力会有这么强吗?
赛璐璐越想越脑洞大开,越想越担心,再也忍不住,她沉入了自身内心,通过水沁和魔方的链接,直接对话魔方,她找不到人,但魔方掌控实验中一切情况,肯定知道伊路米在哪里。
“你知道伊路米在哪吗?还在这个世界吗?”
魔方沉默,赛璐璐皱眉,知道魔方不愿意?透露,她想了想,换了种?说法。
“我并?不是想作?弊,或者有意?干扰实验进行,其他我都可以不问,只想知道他现?在安全吗?能平安回来吗?”
魔方再次沉默,这次赛璐璐却是有些急了,精神链接中透出了明明白?白?的威胁和决意?,
“为什么不回答?安全不安全,能不能回来,一句话的事?,你要是不能回答,就不要怪我直接中止这个实验了,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的。”
魔方察觉到了水沁隐隐的***倾向,再也不敢装死了,只能再次机械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回答道。
“他目前很安全,但他的所在地?涉及到这个世界的真相,能不能回来,也涉及到这个世界是否有改变的可能。”
“什么意?思?”赛璐璐完全听不懂,只能再次发问,但这次,魔方是坚决不肯透露更多了。
“继续解答将会导致情报严重泄露,实验结果出现?不可接受的人为干扰。”
赛璐璐面?对死守基本?程序逻辑的魔方,知道再逼问也没用了,除非她真的打算鱼死网破了,赛璐璐只能放弃了,至少?,她知道伊路米是安全的了。
而且,虽然不能透露太多,但魔方也已经侧面?给出了一些情报,伊路米的所在地?和能不能安全回来涉及到这个世界的真相,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了,而且,真相?魔方为什么要用真相这个词?难道眼?前看到的这个禁锢欲望的世界并?不是全部吗?
赛璐璐沉思着,知道可能只有继续接触这个世界才能找到问题的答案了,天理会,或许就是通往答案的最佳可能。
赛璐璐不由转头看向了目前身为天理会大儒的库洛洛和帕里斯通,他们俩相对而坐,正在下棋,是围棋。
库洛洛从容跽坐,手中转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啜饮着,一手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
比起在女尊世界混过,对古代礼仪算比较了解也能自如应用不()
觉为难的库洛洛,帕里斯通却是难得因为文化差异的不习惯而少?了一贯流露出的那种?西方上流贵族般的优雅和矜贵,坐姿是难得偏向粗鲁的随意?。
他两腿盘坐着,一手搁在膝盖上托腮,背部微弯,一手把玩着一枚白?子,在棋盘上梭巡了半天,白?子跟着犹豫地?徘徊了好几格位置后,最后,才一脸苦恼地?随便拍在了一格上,随后,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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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围棋,我还没参透全部运算逻辑。”
猎人世界也有围棋,只是帕里斯通并?没有学?习过,来这个世界后,却成了君子六艺之一,明面?上是大儒的帕里斯通只能对这门大儒都精通的必修课采取临时抱佛脚的策略发愤图强、突击补习,不过,目前水平依旧还差得远。
为了提高?自己的棋艺,他也只能明知和库洛洛对弈就是在找虐,还是依旧乐此不疲地?去挑战了,毕竟,也只有库洛洛能让他输了毫无顾忌,其他人输多了,他怕是要灭口才能打消他人对自己这个大儒怎么可能棋艺如此糟糕的怀疑了。
“看来是如此,你输了。”库洛洛呵地?淡笑一声,啪的棋子在棋盘上一拍,声响拉回了帕里斯通的思量。
帕里斯通连忙低头一看,片刻,才不甘心地?啊一声,双手放松地?往后一撑,笑道。
“好吧,我输了,如果是立体西洋棋就好了,那个我可是很精通的。”
“可惜这里并?没有,怎么样?要再来一局吗?”库洛洛淡定回答,闲敲棋子,颇有种?国手风范。
“好啊,再来一局。”
帕里斯通求之不得,他并?不介意?让库洛洛在赢他棋上获得成就感?,反正能提高?自己水平才是他的目的。
赛璐璐在两人弄乱棋局前看了一眼?残局,之前她并?没怎么关注他们的对弈,此时一看,却是半晌无语,片刻,赛璐璐颇有些微妙地?看了看仿佛运筹帷幄的库洛洛,又?瞧瞧斗志奋发的帕里斯通,默默移开了视线。
她能说,其实这两个都是臭棋篓子吗?虽然有一百步和五十步的距离,但归根到底还是菜鸡互啄。
没错,库洛洛水平是比帕里斯通高?,但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没有女尊的那段经历,他对围棋的水平也就是一个初学?者,现?在顶多算个一般棋艺,帕里斯通是在拿他练手,他又?何?尝不是在拿帕里斯通磨练棋艺呢,不然,他闲的没事?干陪帕里斯通下棋?赢棋成就感?这种?东西他需要吗?
观棋不语真君子,但碰到两个菜鸡,其实很容易让棋高?一着的旁观者各种?指导欲爆棚的同时加着急上火,至少?,对赛璐璐来说是如此,发觉自己越来越有不君子的倾向,赛璐璐只能强迫自己从棋局上移开视线,要体谅和关爱初学?者,之后,再分别给他们一点指导吧,如果他们需要的话。
为了转移注意?力,赛璐璐单手支颊向外眺望,下方,是一望无际、绵延万里的漆黑海域,却毫无一丝浪花翻涌,平静,幽深,也诡异,仿佛一潭死水,但却并?不是没有生机的腐朽衰败。
相反,浓俨如墨的海水底色中闪烁着一种?奇怪的纹理,那不能被表述为是一种?可以直观认知到的色彩,也不能说是光点或是阳光的反射,难以界定,不像是物质的,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浑浊,或是污染?
赛璐璐对自己这个想法感?觉颇有些突兀,可越看这片海域,她却愈发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甚至看久了,她都怀疑这下面?到底真的是一片黑色的海,还是其实是空无一物的虚空,甚至就是一片堕入黑暗的深渊?
从高?空委实无法再观察出更多了,赛璐璐最终还是疑惑地?回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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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这是什么?是海水吗?”她甚至都不能自信肯定地?说那就是水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