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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传胪大典结束已经过去了三天。
张信王守仁四人接受了朝廷颁发的进士宝钞和朝服冠带,前往国子监拜谒了孔庙后,算是正式的踏上了大明的官场。
新官上任,自然不敢懈怠,每日早早起床就去了翰林院点卯,夜里回来的时候,也都静悄悄的不敢打扰陈子玉。
原本按照陈子玉的意思,唐寅和徐经在京师没个落脚的地方住在伯府也就罢了,张信和王守仁明明有家却依旧赖在伯府不走。
美其名曰要日夜听从恩师教诲,无奈之下,陈子玉也就听之任之,反正家里地方大,不愁多住几个人。
不过,这几日陈子玉躲在家里一步都不敢外出,至于有人来登门邀请去府上赴宴,陈子玉无一例外的全部拒绝。
那日张升在恩荣宴上的一席话,差点让平江伯府的门槛被人踏破。
正如张升那般,老来得子,所以放纵娇惯不已,导致一个个都养成了恶习,家传的诗书礼仪早就抛在了脑后。
不仅仅是张升,其他人如刘健等人,虽然子女倒也守规矩,但是学习一途似乎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这么多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这还是在北直隶,要是在南直隶,这辈子估计一点希望都没了!
所以一听到张升的建议,众人如同饥饿了很久的猛虎看到食物一样,双眼都放光了!
一个个也顾不得脸面,直接在拉着陈子玉试探不已,宴会结束后,更是恨不得把陈子玉直接绑了扛回去教导自已不成器的儿子。
脸面?
要是自已儿子能考中状元,不,哪怕只是二甲进士,老夫这脸不要也罢!
陈子玉被这些热情的大佬们吓得连连后撤,宴会一结束就找了个理由跟随太子朱厚照一同去了詹事府,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敢偷偷摸摸的回家。
一回家就立马交代管家老陈,无论谁来找自已,都一律称病!
陈管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自家少爷苍白的脸庞,以及心悸的表情,当即答应了下来。
............
官道上,数百匹快马急促而行,领头的正是平江伯陈瑞,身为京师五军都督府副都督,此刻像趁着天黑关城门之前快点进京。
这些日子陈瑞人在南京公干,对于他而言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已的儿子。
说实话,这些年陈瑞只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很少出京。
虽然早年间他也是一名少有的悍将,但是如今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唯一期盼的就是自已的儿子能够有出息些,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将爵位一代代传下去!
虽说现在娶了公主当了驸马,但是陈瑞知道陈子玉性格活泼,不受礼法约束。
万一这要是惹恼了朝中大臣或者皇帝陛下,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他自已。
不过令陈瑞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自已的败家儿子,怎么就将张公爷的儿子教成了会元?
噢,不对!
如今恐怕是状元了,最差也是探花。
终于,在城门关之前的一刻钟,陈瑞抵达了京师。
将旁边的下属招到身边,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陈瑞便朝着自家府邸赶去。
一进门陈管家就迎了上来,伸手接过陈瑞递过来的头盔和佩刀,惊奇道:“老爷您怎么回来?”
陈瑞没有回答,反而是抓起桌子上的一壶茶,猛的就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