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玉笑吟吟的朝着张升拱了拱手,开口道:“叨扰张大人了!”
“陈都尉能来老夫府上,那是老夫的福气,不知这位是?”
张升笑着轻拂短须,目光投向张信身上,好奇的询问道。
他很清楚能跟在陈子玉身边混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哎呀,差点忘了介绍。”陈子玉一拍脑袋佯装忘了此事,随后拽着张信的衣袖将他拉到身前,指着张信说道:“张大人,这是英国公家的公子,张信!”
张升内心一咯噔,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相貌平平老实巴交的汉子居然是张懋的儿子!
当即笑容更盛,上下打量着张信夸赞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张公子有乃父风范也!”
陈子玉内心鄙夷了张升一眼,果然文人都能睁眼说瞎话,
张信老脸一红,连忙低头拱手行礼,“晚辈见过张公!”
“哈哈哈,来来来,二位里面请!“
张升一手抓住一个,拽着二人的胳膊就府中走去。
张升作为礼部尚书状元出身,所以家中的布置跟平江伯府和英国公府这样武将出身的府邸布置看起来差别就很大。
处处透露着典雅和朴素,连大厅中间挂的也都是一些山水字画诗词歌赋之类的玩意。
陈子玉假装很懂的样子,四处的听听看看,时不时颔首点头。
不过在看到墙上装裱的一首五言绝句后,陈子玉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个主意,驻足停了下来。
张升见陈子玉突然停下了脚步,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墙上的字画,于是走上前来笑呵呵的说道:“陈都尉,这首诗有何不妥之处吗?”
陈子玉笑着摆摆手,若有所思的说道:“张大人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此诗写的好罢了!”
“哦?陈都尉也是懂诗之人?”
张升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他在就听弘治皇帝说过,眼前这个号称京师第一纨绔的平江伯独子表面放荡,实则腹有锦绣文章!
“略懂,略懂!”
只见陈子玉背着手,转过身来迈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念叨:“天风怒涛起,两耳鸣宗潺......”
旁若无人的默诵完这首诗后,陈子玉还一脸意犹未尽的点评道:
“天风泠泠,水波潺潺,好诗!不知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这首诗陈子玉前世恰好看过,诗的作者正是眼前这个礼部尚书张升。
刚刚陈子玉发现这首诗并没有标注作者是何人,所以故意才装出这番模样,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张升的目光。
果不其然,张升顿时满脸红光,被人夸奖自己诗句写的好,那对于他这样的文人来说极有面子!
更何况,张升确定自己这首诗并无其他人知道,只是闲暇时有感而发罢了。
既然如此,张升也笃定陈子的夸赞确实发自肺腑,一时间心中隐约有了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老夫不才,这首五言绝句正是老夫所作!”张升努力的克制激动情绪,笑呵呵的说道。
陈子玉扭过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叹道:“居然是张大人所作?真不愧是状元之才,晚辈佩服佩服!”
张升看着陈子玉惊讶的神情,连称呼都变成了晚辈,感觉十分受用,不过还是谦虚的摆摆手说道:“陈都尉过誉了,老夫也只是无聊罢了!”
陈子玉见状,扯了扯一旁的张信衣袖,呲着牙笑嘻嘻的说道:“张信,你来说说,张大人这首诗写的好不好!”<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