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让你赏赐其父,又破例允许其纳妾,你以为哀家是老糊涂吗?”
“非常之人,需要用非常之手段来对待,条条框框是用来限制庸碌之人!”
“哀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哀家观此子或许有些小毛病,但是心术绝对不坏,就冲他跟秀荣说的那番话,绝对是真情实意!其实这门婚事对于秀荣来说,是个良配!比那寿宁侯府可好多了!”
周太后早就嫌弃寿宁侯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在宫外为非作歹,惹事生非。
弘治皇帝有些尴尬,老脸一红!
毕竟他对自己的两个小舅子也或多或少的有些纵容!
这时,弘治皇帝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冲着周太后躬身拜倒。
“孙儿必定谨记祖母的教诲!”
周太后摆了摆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弘治皇帝的脑门,笑着说道:
“哀家一个行将朽木之人,哪有什么教诲可言!你是皇帝,该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哪怕做错了也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了,跟你说这么多,哀家都有些乏了,哀家要小憩片刻,樘儿你自便吧!”
“是,祖母!”
弘治皇帝躬着身子倒退出殿外!
偏殿的张皇后见到弘治皇帝出来,连忙笑着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陛下心情可好了一些?”
站在张皇后身后的朱秀荣冲着弘治皇帝行礼,轻轻地说道:“父皇!”
弘治皇帝脸上的神情显得舒缓,面露歉意,“皇后,朕让你担心了。”
“陛下说的哪里话,夫妻本为一体,陛下心情不畅,臣妾也跟着难受!”
弘治皇帝点点头,随后又看向朱秀荣,宠溺的说道:
“秀荣,朕打算从明日开始就让子玉来宫里当差,到时候你随他回平江伯府,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你夫君是根独苗,陈家内里的事需要你来操劳,这方面多向你母后学习学习!”
“是,父皇!儿臣谨记!”
朱秀荣脸色通红,低着头声如蚊呐!
弘治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交代了一番后转身离开了慈宁宫。
站在慈宁宫外的萧敬见到主子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龙行虎步的来到了暖阁。
刚走进去,就看见朱厚照依然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此情形,弘治皇帝也稍稍心软了一些。
太子再顽劣不堪也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对待张皇后和太皇太后也颇为恭顺,孝道一途倒也可圈可点!
“太子,今日之事暂且这样,你先回詹事府吧,今后的学业决计不可落下,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儿臣以后保证听父皇的话!向各位师傅们好好学习!”
“朕会再请来一位先生教导你,望你好自为之!”
“是,父皇!”
随后弘治皇帝朝着萧敬使了个眼色,萧敬立刻会意,走到朱厚照身边将其搀扶起来。
朱厚照强感觉自己的膝盖似乎都没有了知觉,强忍着麻木与疼痛在萧敬的帮忙下站了起来。
暖阁外的刘瑾早就等候多时,见到朱厚照膝盖弯曲被人搀扶着出来,顿时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扶住朱厚照哭着说道:()
“太子您受苦了,奴婢扶您回去!”
朱厚照脸色煞白瞧见刘瑾后,也略微放下心来,在刘瑾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着詹事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