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辽北镇外的龙兴湖早早就冻上了厚厚的冰层,以往人们冬钓的时候多少还要小心一些,今年索性连车都开上去了。
此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钟,太阳斜挂在空中,龙兴湖的正中央,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穿厚厚的军绿色棉衣,正小心翼翼地拉动鱼线,不一会儿一条肥硕的鲤鱼便从事先钻好的冰洞里被拉了上来。
男人把鲤鱼从鱼钩上摘下来,随手掂了掂,感觉足有十斤左右的样子,这才咧嘴笑了笑,顺手扔进了旁边的鱼篓里。
看样子,他今天的收获颇丰,那鱼篓里光是六七斤的就有好几条,小一点的就更多,几乎都要装满了,男人抬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太阳,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鱼竿,背起鱼篓,离开了龙兴湖,迈步向着辽北镇走去。
辽北镇西边的公路上,尽管积雪被清扫过,但还是会打滑,可尽管如此,还是时不时会有各式各样的绑着防滑链的越野车经过,每到这时候,男人便不得不站到路边等着,一直到车辆过去,才重新回到路上继续前进。
快要到镇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男人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辆悍马h6正快速的向着自己冲来,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别的,凭着本能使劲往旁边一跳。
这一下躲是躲开了,可人却是直接扑跌进了路边厚厚的雪堆中,背上的鱼篓也被甩飞了,辛辛苦苦钓上来的鱼散落了一地。
与此同时,那辆悍马一个急刹车也停了下来,宽大的轮胎上带起无数的泥水,溅了男人一身。
随着车门打开,一个衣着鲜亮的年轻男人从车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男人骂了起来,“老子又不会真的撞到你,你躲什么?!”
又是几声车门开合的声音,两男两女也跟着从车上下来了,男的同样很年轻,样子张狂,而两个女的则是身穿昂贵的皮草,眼神放浪。
“周少,愿赌服输,拿来吧。”
一个男青年笑嘻嘻地冲着周子阳伸出了手。
周子阳余怒未消地又把更多的积雪踢到了打渔男人的身上泄愤,“都他妈怪你!”
可怜打渔男人遭遇了这样的无妄之灾,还全然是一头雾水。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位来自于东林市的纨绔,一路上都在吹嘘自己花几千万买来的这辆悍马车性能如何如何好,看见打渔男人在路上前行,这家伙也是一时兴起,便和朋友打赌说自己能把车在离打渔男人只有十公分的距离上一下停住。
这样的路况,这样的速度,那几位自然是不信,于是便有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全不说这样的做法简直有些草菅人命的嫌疑,单是周子阳嚣张跋扈的性子,也足够让人愤怒的。
“***。”
他冲着打渔男人又啐了一口,这才回身从车上取下一个皮包,随手从里边摸出几沓钱,丢给了随行的朋友。
“周少大气。”
两个男的眉开眼笑,冲着周子阳竖起了大拇指,而两个女的则是立即两眼放光,看周子阳的眼神越发烟视媚行,其中一个做作的用手掩住胸口,娇滴滴道:“还是周少的车技好,这要是换了我,恐怕就撞上了。”
“撞上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