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不要打搅人家一家人团聚!”围在这里的街坊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爹,我先扶您去休息一下。”
陈凡将父亲直接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同时打量了一下屋里,陈凡看到的是家徒四壁,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唯一的家电,就是一台上个世纪的大块头破旧电视机。
父亲和妹妹身上的衣服很破旧,甚至有的地方还有补丁。
陈凡看到,心中不由得一阵心酸。
他也理解,为什么妹妹对自己那么大意见。
他不想推卸责任,的确是因为他,家里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爹,小然。我坐牢,完全是被冤枉的。”
陈凡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
陈东山听完后立即就抱住了陈凡,老泪纵横。
“小凡啊,我就说嘛,我儿子随我,老实,哪能干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啊!”
陈东山欣慰的抱着儿子,陈凡从小到大都是他的骄傲。
他始终不相信儿子会真的犯罪。
陈凡看了一眼妹妹,陈然在弯腰收拾被砸坏的东西,始终没有说话。
但她不断抽搐的双肩,让陈凡知道,她一定也原谅他了。
陈凡紧紧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爸,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还有,现在我回来了,一定想办法多赚钱,让咱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陈东山不停擦着眼泪:“孩子,你只要平安就好啊。以后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赚钱不容易,孩子你别着急。欠的债,实在不行爸再想办法跟人借点。”
陈东山很自责的抱着脑袋:“都怪爸没用,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两个孩子这么为难。”
陈凡急忙拉住父亲的手:“爸,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放心,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陈东山欣慰的点点头,但他也知道,陈凡也就说说罢了。
赚钱哪有那么容易?三十万啊,那得多少年才能赚到啊。
实在不行,明天去找找几个亲戚,尽量再借点钱过来吧。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看着走进来的漂亮女人,陈凡亲热的喊了一声:“芳姐。”
徐芳长得很漂亮,却是个苦命的女人。刚刚嫁到磐石镇不久,男人就死了。
但她并没改嫁,而是将年迈的婆婆养老送终,她是整个镇子都公认的好女人。
等婆婆死后,芳姐就孤身一人住在镇子上,始终没有再找男人。
芳姐和陈家历来关系就不错,陈东山父女将房子抵押出去,无家可归时,就是芳姐收留了他们。
现在他们住的房子,就是芳姐收拾出来的柴房。
“小凡,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赶紧过来看看!”
“你们还没吃饭吧,先把东西吃了。”
芳姐很善良,知冷知热。她给陈家人送来了新蒸的包子,然后又急忙帮陈然收拾屋子。
“这帮挨千刀的,咋能这么逼人呢!”
看到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芳姐很气愤,但也只能表示气愤了。
那些逼债的混子,也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惹得起的。
很快夜深了,芳姐回隔壁休息了。
柴房里只有两张床,平日里陈东山和陈然各睡一张床。
现在陈凡回来了,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芳姐本来叫陈然去她那里睡的()
。但陈然谢绝了,然后去镇子东头的同学家借宿了。
陈东山拉着陈凡的手,唠唠叨叨聊了大半宿,终于也慢慢睡着了。
但陈凡却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睡。
他终于出狱回家了,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除了要查清楚自己的冤屈,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如何赚钱。
欠的三十万高利贷需要在三天后还上,陈凡还要买一套房子,一家人总不能继续住在芳姐家的柴房里。